十七

　　一连几个月，郑清蕴都闭门不出，周渊日日去陪半个时辰，直到深秋，江婉言也未曾见到她，只听说憔悴了许多，身体略微好了一些，

　　“夏日来的快，去的也快，”陈琪叹了一口气，“眼见又要一年了，可是发生了许多事，春日的时候，娘娘来了，魏贵妃成了采女，接着慧贵妃入宫，有孕，滑胎，小沁又被废了位…真是，世事无常。”

　　“说来，小沁最近如何，妹妹可去看过了？”江婉言问道

　　“她倒也不在废位与否，前几日，臣妾求得胜下开思，前去看了一眼，她只说乐的清净，就是略愧对贵好娘娘了。”

　　陈琪又想到了什么，忧心忡忡道：“娘娘，明年，妾的妹妹就足岁，该入宫了…听闻左相力荐朝臣之女入宫，妾十分着急。”

　　“本宫也听闻，左相动作许多，又力请性下攻凉，又清胜下彻查贵妃滑胎一事，”江婉言眯了眯眼，“左相诚心为难本宫啊。”

　　“左相可真是…爱女心切，贵妃都不曾太恨小沁，前几日，据说贵妃还遣秦顺去看了小心，言语间貌似安抚她，莫要太忧虑。”

　　“哦？她派遣官女去小沁那里了？可带了什么？”江婉言皱眉。

　　“娘娘的意思…”陈琪一愣，“担心贵好娘娘暗害小沁了？“本宫疑心，”江婉言点点头，“她丧子心痛，难免一时糊涂了，妹妹，你随本宫清位太医，去小沁那里查。”

　　不到片刻，江婉言便在王沁的饭食内查出了慢性毒药，紧接着请来了周渊，又叫来了郑清蕴对证。

　　“皇后的意思是，慧贵妃因为怨恨，下毒害了王沁？”

　　“臣妾不敢妄言，妾惊觉妹妹可能一时糊涂，便查出来了。”

　　郑清蕴和王沁两人倒是处于非常怔愣的状态，一个不敢信自己受害，另一个不敢信自己害了人。

　　“陛下，妾当时就说给龙嗣赔命，“王沁缓了片刻，回过神来，“您不肯杀妾，现下贵妃娘娘要杀妾，那妾不如现在便自尽，皆大欢喜。”

　　“你闭嘴，以后在孤面前，孤不准你说话的时候，你便安静的待着！”周渊听了王沁的话，气的够呛，咬牙瞪了她一眼，冷道，“孤以后会给你机会死！”

　　“陛下，妾确有丧子之痛，”郑清蕴缓缓道，“妾也确实怪王妹妹未看好她的猫…但她无心之失，妾何至于下毒害她？若真是恨极，当一剂烈性毒药了断，何故要等她发现，再来状告呢？”

　　“此事是…皇后发现的，”周渊揉了揉眉头，有些烦燥，“皇后，你手中可有证据？表明贵妃害她？”

　　“妾无证据，但事已至此，妾不愿任何人冤，妾可以去查…”

　　“不必了，给她下毒，是奴婢做的，”一个声音蓦然响起，秦顺走出来，从容不迫道，“奴婢只恨自己未拿剧毒，叫她活了下来。”

　　“小顺…你怎么…“郑清蕴据唇，不可省信的看向秦顺。

　　“…小姐，”秦顺握住她的手，笑了笑，“奴婢本想为你和孩子报仇的，奈何失算了.奴婢不后悔。”

　　“我就不该活着…”王沁小声嘀咕着，却又被周渊瞪了一眼。

　　“那这事，便与慧贵妃无关了，是你一人所？”

　　“是，皇后娘娘，与贵妃无关，贵妃生性善良，做不出这种事，“秦顺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娘娘当真明察，奴婢十分敬佩。”

　　周决冷道：“毒害嫔妃，处死。”而后，他便命人拉走了秦顺。

　　“陛下，小顺酿成大错，是妾疏忽了。”郑清蕴心痛道。

　　 “你虽可怜，却也有错，”周渊撇了她一眼，淡淡道，“孤还不知，是不是你指使的下毒，她便一个人认了，此事疑点甚多，传令，废贵妃之位，暂时降位婕妤，封号夺取。”而后，他便离开了。江婉言和陈琪也各回各宫。只剩郑清蕴一个，呆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