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又过月余，初冬已至，天气骤然变冷，周渊专于政事，不再去后宫，因而难得安生，一片祥和。

　　“回娘娘，臣近来观天象，上星正对下星，双星伴月，是主大吉，一明一暗，主吉东南，故宫中东南，殿对木位者，乃是福星，可保国运昌盛，风和雨顺，望娘娘周知。”测星监正使一一向江婉言阐述了天象。

　　“双星傍月？”江婉言微微抬眼，淡淡道，“不算少见之景吧？何谈大吉？”

　　“若说秋日，自然不算稀奇，现下入冬，还能观此景，又临近祭祖之典，故言大吉。”他恭敬道，似乎胸有成竹。

　　“那便去报给陛下吧，本宫和你同去。”江婉言沉默片刻，拿起桌子上的几张纸，前往长宁宫去见周渊。

　　“皇后今日怎有空来找孤？”周渊放下手中的书，略惊讶道。

　　“左右不是想陛下了，乃是为两件正事，“江婉言撇了他一眼，“妾查好了今年宫内的所有支出，无误，以及今年到年岁出官的官女，一年报给陛下再审，其二…”

　　“好了，皇后先坐吧，“周渊挑眉，“有劳皇后审阅这些了。”

　　“其二，乃是有大吉天家，“江婉言并不理气他的夸奖，自顾自道，“正使讲，双星傍月，东南对木者主大吉，可昌国运，正是郑婕妤，妾特向陛下清示，是否封赏，以应天象之吉，昌国运？”

　　周渊闻言，意味深长道：“郑婕妤又昌国运了，倒是难得，上次天之大吉，还是先皇在位时。”

　　“所以，陛下是否封宽？“江婉言径直问道，没有闲聊的心思。

　　周渊略有些无奈，看向面前这个“公事公办，私事不办”的女人。

　　江婉言迎上他的目光，好似在说：快点吧，别磨蹭了。

　　“那便复了她贤妃的位置吧。”周渊轻叹一声。”

　　“是，妾便下令。告退。”江婉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长宁宫。

　　当晚，明光宫，郑清蕴半倚软塌，漫小经心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言女：“白芍，你明日便不用去找那正使了，父亲自会处理掉所有迹象。”

　　“是，奴婢明月白了，”白芍点头，“还要恭喜您复位。”

　　“复位？本宫需要的，是这妃位么？”郑清蕴冷哼一声，“本宫迟早要周渊给小顺赔命，给我腹中的孩儿赔命。”

　　“娘娘…慎言…”白芍一惊，下头去，不敢说什么。

　　“周渊要借本宫对付皇后，借父亲对付右相，他想的倒好，拿我们郑氏一族当棋子？”她笑道，“谁稀罕这妃位？莫说妃位，便皇后的位职，也不过枷锁，父亲想让我给周渊做人质，我的日子断然不好过，只有皇位，”郑清蕴眼中划过一抹很厉，“唯有那至高无上的权利，才可靠。就如武皇一般，自立为帝，周渊不靠谱，麻烦的是皇后。”

　　“娘娘，为何皇后娘娘是个麻烦？她不为争宠？”白芍而疑惑道。

　　“若真是为了那虚无的完爱，倒好办，“郑请蕴略有疲思，按了按眉头，“江婉言，她的野心不亚于本宫啊，本宫要夺楚国大权，她何常不是想入主齐国呢？她怕是早就觉得本宫和周渊一伙，挡了她的路要一起除掉我们…白芍，这后宫，没有一个人是为了争宠，这才是可怕。本宫却只能暂时倚靠周渊，先登高位。”

　　“娘娘，奴婢听闻，清宁宫还有一个魏氏呢，不知是否可用？”“魏倾城？她愚蠢至极，江婉言早就除了她，疫人一个。”

　　“…那，太后呢？”白芍又问道。

　　“…白芍，你便不能学小顺吗？”郑清蕴无奈道，“周庆封王的时候，就是江婉言和太后一起做的…罢了，你听好，如今江婉言与太后，王沁，陈琪为一起，周渊与本宫一起，至于形势…杂乱的很。”

　　“是，奴婢知道了。”她点头。

　　“行了，你去给本店铺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