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知微师怎么穿的女娘衣服!”
知微冷笑一声:“因为我就是女娘!不穿女娘的衣服难道穿男娘的吗?”
被大门遮掩住的袁慎,此时好笑脸没了个干净,面色沉沉地站在原地。
“怎会如此!”众生大骇。
更有不知死活者出言鄙视女娘:“知微师还是莫开玩笑了。似知微师这样文采斐然,六术皆通者,世所罕见,怎么可能是女娘。小女娘们都在家待嫁呢~”
迟疑者众。他们确实与知微师相处许久,都不知道她是女子。
知微淡淡道:“你叫我‘知微师’,却不知我是女娘;如今知我是女娘,又出言讽刺女娘。阁下莫不是天下女娘都像你想的一样好欺负?”
“我倒是想问问,你莫非是家中独子,上无父母,下午兄弟姊妹?”
那人勃然大怒:“知微师此言何意,为何出言不逊辱我全家!”
知微反问:“你为何要给我这样的机会侮辱他们?”
“若你有父有母,有兄弟姊妹,竟没有人教你什么叫孝悌?你母不是女子,还是你姊妹不是女子?你不是从阿母的肚子里爬出来的?你竟是你阿父生的不成!”
“今日你错有三:一害自己风评;二祸家中血亲名声;三危天下女娘。”
“若你今日品行端正,不曾侮辱女娘,我有什么样的借口去羞辱你和你全家?”
“倘若我这样做了,在场者众,必会群起而攻之。”
那人被说的面色铁青,又无法反驳。
“不敢不敢,学生敬父母尊师长,断不会出言侮辱老师。”
“是极是极。我等耻于与之相处。”
“哎呀,此室空气都变得污浊了呢~”
一群男人叽叽喳喳说起来,真是聒噪得像在菜市场。什么泼妇骂街,泼夫骂街才对。
“请君听我一言。”知微正色起来。
诸生纷纷停嘴站直,谨听教诲。
“一人成才,只靠老师教诲是不行的。还有父母言传身教,和友人的陪伴熏陶。所谓子不教父之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就是这样的道理吗?”
“昔日孟母三迁,可见在孩子的成长里,母亲的角色也至关重要。”
“本朝以孝治国,聪慧如诸君,都有应当知道,‘孝’在谁。”
“告辞啦!”知微说完,甩甩袖子就走了。
袁慎此时从门后站出来,“子曰:不恒其德,或承之羞。善见今日受教,与诸君共勉。”说罢向前作揖,然后甩甩袖子离开了。
“共勉之——”一群人又呼啦啦躬身作揖。
留那一人,在原地面色煞白。
......
袁慎撵上知微,语气幽幽:“知微师方才好威风。”
知微怎么听怎么刺耳,心道这家伙有出了什么毛病不成,说起话来阴阳怪气。
“知微做女娘真堪称是天下女子表率啊,为守护女娘们的名节,不惜以身试探。”
“你觉得我不该训斥他?”
“不,训斥得好。”虽然如今都城里的女娘,大多数,确实与方才那人所说一致,满脑子风花雪月。又看一眼身旁这个,自己家这个也是,最近满肚子花花肠子。
但想归想,有些事,是不能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