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得一壶酒温热温热的,知微再拿下来给袁慎倒一点,给自己倒一点。两个人闲谈起来,知微就开始找茬。一说文王闲得慌给琴加两根弦,又说恨不得见当初貌美得能亡国的西施长什么模样,喋喋不休一会,又开始讥笑吴王蠢货。说了半天又开始吐槽今日在宫中,她为了哄皇帝高兴有多么奴颜媚色恬不知耻。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前面的话袁慎还能跟她聊得有来有回,说到今日进宫面圣,袁慎又不吭声了。
半晌,冷不丁一句——
“你究竟为何非要面圣。”这样不开心也要去。
高官厚禄非你本愿,奴颜媚色非你志向,你所求所愿皆非如此。袁慎是在想不通她这样做的目的。
“你当我乐意,谁稀罕什么三公九卿,我自然是为了……”话到这里,知微咬住了舌头。好险,差点露馅。
“为了什么?”袁慎面带潮红,非同寻常的好颜色,照得满室生辉。
知微痴痴地看着他,又痴痴地笑。
“自然是为了能和你一起,我要当你新妇呢。”
袁慎真希望这样的话是真话。
知微醉了又没醉,不用看他神情也知道他不信。只好换了个说辞,“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我的情郎家资不菲,又在都城颇有权势,长得又俊美非凡,可是个抢手货呢。我若不自己争点气,香饽饽被别人抢了怎么办?”
袁慎听她这样一说,信了大半。心头郁结,开始一口一口地给自己灌酒,灌了一会又觉得不满意。凭什么呢,凭什么后来者居上,他还成了不知她者?那竖子还没出来呢!袁慎忿忿地想,可恶的竖子。酒劲上来,他开始一瓶一瓶地往嘴里灌酒。
知微起先还打着看他笑话的想法,后面又开始拦他。
“你这是做什么。我比你先成了九卿,你就不高兴了不成?你怎么这样小肚鸡肠。”
袁慎听了这话,这样醉了还能严肃起来:“我往后必然可至三公,我家以后可要四世三公!”
知微听了,又想起来自己现在非男非女,一直预感的机遇也不知何时才能到,莫不是要等袁慎娶妻生子儿孙满堂的时候?那可真是回天乏术了。满心酸涩,知微脸上也没了笑。
两人就这样僵坐着,各怀心事,地上空酒瓶越来越多。说不清谁喝的更多,但是知微绝对比袁慎更清醒。
酒瓶都空了,知微一把掐住袁慎的下巴,强迫他抬起来头来看着她,“袁慎~”
“袁善见~”
袁慎隐约间听见有人叫自己,神志不清地“嗯嗯”两声。
知微满意了。对着他的薄唇印上去。
袁慎感受到唇上软软的,吃力地睁开眼睛一看,正是知微在亲他。知微在亲他?呵,又做梦了吗…梦里又怎样,她敢梦见情郎,他就要在梦里好好地欺负她,让她,让她知道不许胡乱做梦!
可他现在实在没力气了,连端坐着都要借知微的力。
知微舔舐着他的下唇,又偷偷堵住他的整个嘴唇,想撬开他牙关,结果发现这厮根本不咬牙,甚至开始与她互相啃咬。这滋味……只能说,爽死了!她多希望袁慎此刻是清醒地、自愿地来做这事。
袁慎含糊地喊了一声知微,吓得她魂都要飞了,一下就把人推开了。
“哐当——”
袁慎后脑勺碰地,昏睡了过去。
知微费劲把人拖到床上,头放在枕头上,摆了个看起来舒服的位置,只脱了他步履,又踢飞了自己的步履,美美地藏进袁慎怀里睡了。
那头王媪又到了袁母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