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上了马车,知微便手脚并用,缩进了袁慎怀里。
“我今日张口唤来大风,吹到你了吗?”
风有没有带着我的思念来找你?
“我虽一直在宫外等候,但是一直在马车里等待。”袁慎有一茬没一茬地摸着知微的秀发,瀑布青丝在手,比天底下最好最好的锦缎摸着还要舒心。
宫门外的宫道哪里是能一直留人的。他从知微进去后等了半个时辰,然后去都城绕一圈,又回到宫门等上一刻钟,又离开再回来,周而复始。袁慎全当听不到守卫宫门的侍卫的驱赶。
知微捏住袁慎的俊脸,“你猜猜,我今后带什么颜色的印绶?”
袁慎想了想,猜测道:“黑绶?”太祝令,领六百石,很高的起点了。
“错!”知微大笑起来。
“是银印青绶!我已位列九卿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袁善见不可置信地盯着知微,“莫非……太常?!”
“袁大才子,答对啦!”
知微此刻高兴极了,刚刚听着皇帝金口玉言给她高官厚禄,她都没这么开心。还是看见袁善见更开心。尤其是这样一副,漂亮宝贝呆若木鸡的样子,更叫人看了心头得意。
好似袁善见的青眼相加,远比皇帝实打实的封赏更让人高兴。
袁慎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想她以女子之躯位列九卿,这是古今罕见的事情,她未来必可以名留青史为人称颂。高兴不到一秒钟,复又想起来她梦见未来郎君的事情,有些拈酸吃醋了。
阴阳怪气地说:“是啊,今后知微找那梦中人更方便了。”
知微没料到这家伙这样小心眼,竟然在这种时候说这样晦气的事。她二人每每说到这件事,势必要闹的不愉快,于是她就觉得这事很晦气。
是了,知微现在觉得,她之前真是脑子抽了,才会找那样拙劣的借口骗袁善见,可袁善见这家伙居然真的信了,更令她匪夷所思。知微又舍不得推开袁善见,只好当做什么都没听到,气定神闲地说,“往后在朝堂里,我来罩着你。”
袁慎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又有些甜蜜,于是想,管那竖子以后怎么来抢知微,他不信他连个后来者都争不过。
……
知微回袁慎家跟进了自己家一样,使唤他的仆人好像在使唤自己的仆人,众人无所不从,她无比顺手。虽然她既没有家,也没有仆人。
半夜不睡觉,顶着袁家傅母颇有疑虑的表情,知微命人在屋中点上炉子,自行温酒上去。
知微炫耀道:“王媪!我今日已是太常啦!中二千石呢。”
一旁本打算说点什么的王媪一顿,恰到好处地恭贺知微,然后便若无其事地下去了。出了院子便将院子里的人敲打一番,只说家有喜事,家里交好的大人今日进宫显才,官拜太常,自家少公子正在和太常大人秉烛夜谈。
知微在袁家的定位,一下从那上门打秋风来的白嫖怪,变成了需要所有人恭敬尊重的太常大人。从袁慎的潜在可挑选对象,变成了门当户对的大人。
知微笑道:“王媪真是个秒人。”
袁慎腹诽,那你还不嫁与我做新妇,好日日看看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