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原本正看好戏宫远徵,眼神瞬间变得锋锐起来。他眼神阴翳,面上是胡善祥从未见过的狠厉,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那宫门中让人忌惮或惧怕的,属于徵宫宫主的残忍,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只见他上前一步,凑到胡善祥耳边轻声低语
宫远徵(朱瞻基)相信我,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因为你等不到那天了。
这声音轻柔得近乎飘渺,可落在胡善祥耳中,却比恶魔的呢喃更可怕。刹那间,她只觉一股杀意将自己笼罩,周身血液仿若凝结成冰,而对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尖锐的刺,深深扎入心底。
胡皇后强忍下内心的恐惧,逼迫自己镇定下来,虚张声势的说
胡善祥大明有祖宗家法在,太后看着、天下的百姓,满朝文武都在看着,废黜中宫,您办不到。
胡善祥不信,你试试。
说到最后,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那悲凉又决绝的神情,宛如寒风中一朵即将凋零的花,令人不由自主的生出怜惜之意。
只可惜,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是宫远徵。这个常年拿自己试药的男人,他对别人狠厉,对自己更为决绝。作为负责审讯地牢犯人的他,早已见识过诸多手段。
那些被擒获的女刺客,初见他时,眼中总会闪过一丝惊喜与轻视,毕竟审讯者,不过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郎。
她们想尽办法施展美色,试图用这等伎俩让他心生动摇,从而寻得一线生机。可惜她们都没有成功,全被自己掏空情报,一杯毒酒送走了。
所以胡善祥这般模样在他眼中,并不能激起丝毫波澜,若换作菱儿还差不多。呸,他怎会真的如此对待菱儿呢?都怪这胡氏闹得自己弄得心绪不宁,真是晦气透顶。
随即,宫远徵微微退后一步,与对方拉开些许距离。他凌厉的目光如刀锋般直视着眼前之人,脸上依旧保持微笑,住宿那笑意中夹杂着不屑与嘲讽,冰冷的声音随之而来
宫远徵(朱瞻基)祖宗家法?你也配谈祖宗家法,祖宗家法是教你放纵自己的长姐,谋害皇家子嗣的,还是为了排除异己,不惜杀人灭口的。
在满地狼藉的大殿中,宫远徵的声音低沉而克制。他的话语里藏着厌烦与不屑
宫远徵(朱瞻基)母后常道你贤淑大度,可身为朕的皇后,你可曾真正关心过朕?
说道这里,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复杂地落在胡善祥身上,这话是替朱瞻基问道,若说对方还有什么遗憾,或许就是不明白,自己的妻子到底为什么,总是那么冷漠。
宫远徵(朱瞻基)你终日沉浸于往事,郁郁寡欢,将身为妻子的责任抛诸脑后,每当朕试图靠近,换来的总是你的冷漠相待。你扪心自问朱瞻基何时轻慢过你?何时未曾尊重过你?
宫远徵(朱瞻基)只是啊,再热烈的心若总得不到回应,也会渐渐冷却;再深的情若一直被忽视,也会慢慢变淡。没有人会永远停留在原地等待。
他的话语中交织着苦涩与决绝,这番话并非出自宫远徵本意,而是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他不由自主的吐露出来。
宫远徵(朱瞻基)如今朕已如你所愿,不再强求。可你却反过来责怪朕宠爱贵妃,而冷落了你。这等想法,在朕看来,实在是可笑至极。
胡善祥宛如遭受了一记重击,那是她最不愿面对、血淋淋的真相,就这样被陛下无情地揭开,如同黑暗中突然亮起的刺眼灯光,将她想要隐藏的不堪照得一览无余。
此时,宫远徵才真切的领略到,菱儿之前的感受——那是一种令人绝望的无力感啊。体内潜藏的情绪将他彻底裹挟,仿若灵魂被抽离躯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话语自行从唇间逸出,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去阻止或改变。直到体内积压的情绪宣泄殆尽,他才终于重新掌控了对身体的主宰权 。
这时,宫远徵只觉一阵神清气爽,身体是从未有过这般轻松自在,仿佛与这具躯体之间的联系更为紧密,或许正是菱儿所说,身体完全契合后的感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