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胡善祥忽然笑了起来,她就这么直直的凝视着宫远徵,目光中似有嘲讽,语气里带着几丝难以捉摸的疯狂
胡善祥可您也必须承认,臣妾并不是毫无用处。
看着突然变得有些癫狂的皇后,宫远徵神情淡漠的道
宫远徵(朱瞻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胡善祥难道臣妾说错了吗?您的诞生,给太宗皇帝带来了吉梦,正所谓传世之孙永世其昌。有了您,太宗皇帝才成就了大业。
胡善祥那皇太孙的妻子,自然也不该是凡人。所以臣妾这个祥瑞啊!不能落在民间,一定要落在这紫禁城不可。
胡善祥有些嘲讽的说
胡善祥您说对不对?
看着眼前胡善祥伤心欲绝的模样,宫远徵只觉一阵索然无味。他原以为对方闹着见自己,定是要为自己辩驳,或查到了些什么,未曾想却只知在这怨天尤人。早知如此,他断不会踏入坤宁宫半步。
这会儿,他心中满想着回去与菱儿相伴。自打来到大明之后,他们两人各自忙碌于纷繁事务之中,相处的时光少之又少。如今好不容易能借着禁足,与菱儿朝夕相对,这每一刻的相伴都显得尤为珍贵,他可得赶紧回去。
想到此处,宫远徵急冲冲的转身离去,那背影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对身后传来的叫嚣充耳不闻。
眼看皇帝走得这般急,胡善祥连忙再次开口质问
胡善祥陛下您厌恶祥瑞,更厌恶被他人安排的命运。可臣妾呢?臣妾又做错了什么,是为媳不孝、为妻不贤,还是生不出皇子?
胡善祥这满宫的妃嫔,就只贵妃生下了皇子,您是想让臣妾让位给李贵妃吗?
涉及到李秋菱,宫远徵不得不回身,为其辩解道
宫远徵(朱瞻基)这与贵妃有何干系?
宫远徵(朱瞻基)皇后,这么多年来,朕给过你信任,朕对你有很深很深的期待,可是你一次又一次让朕失望,你回报我什么了?
宫远徵说的是实话,他自己对这位胡皇后并无好感,但回想起原本的朱瞻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在他还来大明前,朱瞻基每次外出办差归来,总会精心挑选当地的特产,除了敬献给长辈之外,剩余的都是专门为妻子挑的。他将满腔情意,寄托在这些小小的礼物之中,期望能得到对方的回应。
可这份饱含深情的心意,换来的却是冷漠与疏离。真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胡氏一心沉浸在往事中,对朱瞻基示好都选择了逃避。
直至自己的意识入驻这具身躯之前,原本的朱瞻基,仍旧为两人间的夫妻关系而忧心。可见在他心中,还是很在乎胡善祥这个妻子的。
这话言辞恳切,然而胡善祥却并不愿相信,或许更准确地说,她是不敢面对。若真的深究下去,便会发觉这一切皆源于自身的过错。为了逃避这个真相,她只能不断地用谎言来麻醉自己,将两人关系的破裂,完完全全地推诿到对方身上,以此来寻求那一丝虚幻的慰藉。
她轻轻摇头,眼中藏着无尽的挣扎与痛苦,低声说道
胡善祥你骗我,你只是厌弃我了。
随即,她想到了什么,对宫远徵嘲讽道
胡善祥你怕了
宫远徵(朱瞻基)我怕什么了?
话一出口,宫远徵便立马后悔了。胡氏此时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副破罐子破摔、纠缠不休的架势。他这一回应,无疑是给了对方继续大闹下去的机会。
可话已出口,想要收回已是不可能之事。宫远徵只能强压下心中的烦躁,静观其变,他看看胡氏还能再翻起怎样的浪花。
只见胡善祥双目含泪,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继续说道
胡善祥是,你是皇上,天下没有你不敢干,不能干的事,除了那一件。
宫远徵(朱瞻基)哪一件?
胡善祥你心疼自个儿的兄弟,一心想赦免郭贵妃,可大明有祖宗家法,那个叫她生殉的人,是当朝的太后,是你最敬重的母亲。
胡善祥你眼睁睁看着郭贵妃的下场,你忧虑、你恐惧,你担心有一天,我也会命你最心爱的人殉葬,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