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翳密布,压得让人沉沉的透不过气,那些修为不高的弟子都纷纷四处逃窜。
温霁握紧拳头,紧张地看着台上的三人,生怕有一方疯了。
“余棂祉,压抑住自己,千万不要犯傻!”
余棂祉双眼泛红,体内的力量渐渐达到了自己无法压抑的地步。
温霁飞身上前,试图帮他压制:“冷静,不要犯错。”
他伸手将他旁边那位为他施展清心咒的人拍倒,看到他倒在地时,那失去理智的人儿仿佛愣了一瞬。而那强虏人的疯子也不是那么傻的,趁着这个间隙飞身离去。
余棂祉几近疯狂,目送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他握紧长剑,四下狂乱挥砍,怒吼声震彻云霄:“啊!啊啊啊——!”随着每一次剑锋所过之处,穹枢之巅竟生生被劈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倾尽全力,再度向前方猛劈一剑,刹时之间,仿佛连天际的闪电也为之助威,周身光芒大盛,照亮了整个夜空。
“走水啦!”
“走水啦!快救火!”
他就站在火群中央,看着那早已看不见任何人的方向,像一只嗷嗷待哺的野兽,从心底地低吼:“顾归禾,我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真是放肆!余棂祉,本座早已将你赶出穹枢,你为何还回来!”
这道声音充满怒火,在这空荡的大殿中空灵回响,余棂祉被人押跪在地,他垂眸不语,那神情简直如同池唐婉了。
温净明用力拍了一下椅子扶手:“你是哑巴了吗?!”
那少年不服输地抬起头来,眼含失望神情,他就静静地看着那个如那群曾经殴打过他的人的那人:“她是你座下第四个,也是最后一个弟子,她在四人中最是年幼,她拥有天灵根,永生之心,她是仅凭四年便可筑成灵根升为金丹境的人,你难道就要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抢走?”
你怎么舍得?
你怎么能狠下心舍得?
“那又如何?”温净明皱着眉。
余棂祉对他的回答嗤之以鼻:“呵,那又如何?”他用一种看废物般的眼神看着他:“那又如何?我觉得你就是个废物。”
温净明站起身来:“你说什么?!”
他毫不畏惧地看着那个恼怒的人:“先前我觉得你还算是个勇敢正义,敢舍小爱的人。而现下看来,你真是懦弱,因为你知道你敌不过顾归禾,所以你就索性随他去了,你就是个废物,没人会觉得你是个真君子。”
“来人!给我把他轰出去!押入大牢!”
穹枢的大牢很安静,只有他一个人,他就泡在那池水中,任由铁链禁锢着四肢。
嗒嗒嗒……
一个人站到了他牢房的外边,沉默了几秒后,开口:“小师妹当时突然吐血,我想她是中毒了。”
余棂祉抬起头来:“毒?”他似乎是在确定是否是这个字,下一秒就尽力地凑过去,铁链被他扯出了刺耳的声音:“什么毒?”
“我想应当是在鬼市时被下的,至于是什么,”他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想顾归禾会知道。”
余棂祉有些迷茫:“顾归禾……”他猛地看向那个人:“你去救救她好不好?求求你了……”
“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别急,阿双已经悄悄前往五毒门了。”
赵凝霭睁开眼,在这暗沉不见天日的房间里,明明是白日,被点燃的烛火却能够照亮整个房间。她坐起身,却发现她被铁链禁锢住了右脚。她晃了晃,发现用寻常手段根本无法挣脱,看来这是五毒门特制的,且是用灵力制成的。
她环顾了一番周围,好黑暗……
下一秒,房门被推开,秦辞书端着一碗不知是药是毒的东西走了进来,看到她之后面无表情地递到她面前:“喝。”
她看着这碗棕色的液体,有些不安:“你让我喝我就喝?”
秦辞书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端在她面前,于是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良久,房门再次被推开,顾归禾结果那碗,随后倒掉了,他招呼秦辞书离开,然后看向赵凝霭:“你中了蚀心毒,我好心给你煮药你却不领情?”
她没好气地别过头:“趁人之危将人虏走,然后……”她晃了晃自己的右脚,发出了咣当的响声:“然后还把我锁住,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她看着他:“想要我心脏?干脆别治了,蚀心毒是吧?那我何时死?”
顾归禾听后大笑:“鬼市那蚀心毒不知从哪来的配方,简直是有名无效,照你如此,应当还会再活个十年,不过你要是再驱动灵力,也就只能活个五年三载。”
“够了。”
“够了?可我不觉得。”他将她的嘴硬生生地掰开,然后拿出一颗药丸给她塞进去:“吞了。”
他见她想吐出来,于是一笑:“你要是还想见到你的好徒儿的话,就吞了。”
赵凝霭吞下药,然后扯住他的衣领:“余棂祉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
“他没事。”他把她的手掰开,然后凑近她:“他呢,疯了。”温热的吐息令她有些痒:“我就喜欢你们疯的样子。”他抬起她的下巴:“但你可不要疯,我可不喜欢你像魑音那样,疯子一个。”
“谁疯都没有你和木子宁疯吧?”
“不,你错了。木子宁那可不叫疯,而我只是痴迷于制毒罢了,”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而魑音才叫真的疯。”
“把话说明点。”
“以后你会懂的。”顾归禾笑着:“你好生歇息,记得吃药,可不要死了,你对我来说还有用。”
当然,他知道这么说对她没有,于是补充:“如果你还想见到余棂祉的话。”
“你是为了我的心脏?”赵凝霭看着他:“你越想得到我就越要毁了它。”
他凑近她,双唇若即若离:“不是为它,而是为你。”他抚摸着她的脸:“把你抢过来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让你属于我。”
“你果真是疯子。”
“那你喜欢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