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温霁推开清棠仙阁的门,在卧室门前呼唤:“小师妹,该起身了,宗主长老经商讨一致决定你进复赛。”
“不该如此吧?”赵凝霭打开门:“不是那名女子赢了么?”
温霁笑笑,轻轻揉着她的头:“可你不说了她冒充的么?那便是你赢了。”
“竟是如此?”
“好啦,快去吧,准备到你上场了。”
余棂祉隐住气息混在人群中,看着台上的比武,素若双游刃有余地打败了对手,于是自然而然地进了决赛,她淡淡地瞥了眼人群中,似是看到了他,他连忙压低了头。
而下一秒,她若无其事地走下了台,温霁走了上去,当台上的二人互相对立时,台下一片惊呼。
“温霁对秦辞书,两个合体后期的对决!”
“这简直是精彩啊!”
“不管是谁输了都会说一句‘虽败犹荣’吧!”
余棂祉只是看了温霁一眼,眼里充满了崇拜与期待,下一秒,便被站在众人之前的赵凝霭吸引,她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光看背影他便看出来,她并不开心。
为什么?
为什么会不开心?
温霁静静地看着他:“对我,你用毒么?”
“你以为我毒不了你?”秦辞书静静地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摇摇头:“并不是,只是怕你要是用完了,就得重新做了,做一个专属于你贴身之毒应该不容易吧?”
“别太自信。”
“那倒没有。”
秦辞书率先出招,他袖口处发出了一枚暗器,暗器上淬了剧毒,而温霁只是用内力一震,那暗器便不知了踪影。
“现在,轮到我出招了。”温霁唤出剑,朝对方劈去,秦辞书闪身一躲,便轻松躲过。
秦辞书像是不屑般看着他:“怎么不露出你那万树梨花雨剑式?”
他面对对方的挑衅不怒反笑:“还不到时候呢,我还是想先见识一下你的万毒。”
而下一秒,双方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一般,双双展示出了自己最厉害的那一招。
万树梨花雨,万剑合一,万剑之雨。
万毒,万般剧毒,皆散。
剑毒双双朝对方攻去,双方碰撞,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爆炸。
待众人回过神来,只见两人双双撑在地上,温霁先站了起来,他朝对方抱拳行礼:“承让,早就听闻秦道友的万毒了不起,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嗯。”
顾归禾面色一暗,随后看向温净明:“你们穹枢的温霁,倒是有点实力。”他轻哼:“下一场便是赵凝霭了吧?不知她有没有实力?”
“那就请顾门主睁大眼睛看看。”
“哦?”顾归禾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赵凝霭:“看来温宗主很看好你的弟子。”
赵凝霭握紧拳头,走上台,面对她的,是五毒门的另一名弟子,他叫黎夜,元婴中期,而现在的她根本不是对手。
但她想试一试。
哪怕只有一点机会。
赵凝霭爽快地看着他:“承让。”
青霜出鞘,寒气逼人,她在台上露一剑,如万花,如青霜:“这一招,是我花了四年想出来的,它如鲜花般,满身鲜艳但也满身荆棘,所以我给它取名为‘侭’。”
“它生生不息,生生不灭!”
她使出一剑,之后她就突然口吐鲜血,跪倒在地,那一件抽干了她的全部力气。
她无奈地笑着:“果然,会来,但没想到如此之快。”
顾归禾大笑:“这便是温宗主的弟子?我还以为能带来什么惊喜呢。”
温净明脸色垮了下来,余棂祉刚想要上前,他没有抢在温霁和素若双之前,更没有抢在顾归禾之前。
顾归禾突兀地在众人之前飞身而下,将她抱起来:“她,便是我的了。”
温霁拔出剑:“你要干什么?放开她!”
顾归禾丝毫不畏惧:“怎么?她是你的谁?我要她,还需要过问你?”
素若双拿剑指着他,脸色阴沉:“她是我们的师妹。”
“那又如何?”顾归禾抚摸着怀中那人的脸:“我喜欢她,所以我便要得到她。”他往她的心脏处看去:“我更喜欢,她的身体,要是把心脏挖出来制成药,那一定非常有意思。”
余棂祉不能忍了,他飞上去想要打他,而被他轻松制止:“哟,余棂祉?天煞孤星,竟自己送上门来了,要是把你也带回去,那一定是无敌的。”
余棂祉压制不了心中的怒火:“把师尊放下!”
顾归禾一招便将其打倒在地:“你不过是被穹枢赶出门的弃子,她哪还是你师尊?”
余棂祉抓住地上的石子,被石子割伤的疼痛感令他清醒了些:“放了她……”他抬起头:“有什么事冲我来!”
顾归禾掐住他的脖子:“你的邪骨配她的心脏,真是绝配,像极了林今渊和沈榕淮。”
余棂祉挣扎着:“我是我,师尊是师尊,我们是不是他们,放开她……放开她……”
温霁可以感受到,余棂祉心中的那股力量即将要爆发,他知道后果,于是不再坐以待毙:“顾归禾你这狂徒!”
他抱着怀中的人躲着他们的攻击:“穹枢温文尔雅的大弟子竟说出如此粗俗的语言?”他狂笑:“真是罕见啊,温宗主,你们穹枢果然与那天枢一般,要灭了。”
余棂祉内心挣扎着,在杀人与不杀人之间来回徘徊:“放开她,放开她……”他心中一阵刺痛:“呃……”耳鸣伴随着眼前一黑,他再次看到了那一场大火。
“小棂儿,不是你的错……”
那是她母亲拿自己的命给他换来的生。
“必诛之!必诛之!”
那是道士给他换来的死。
突然,一个雨天,那一把油纸伞朝泥泞的他倾斜,她对她笑着说。
“同我回穹枢吧。”
她给他换来的新生。
“我不会离开师尊。”
他不能离开她,更不能让她陷入危险。
她便是他的命,她便是他的全世界。
“放开她!”余棂祉周遭灵力不断四溢,他看向那个抢走他心头血的那个人:“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