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旁边的蓝启仁也适时表达了一下蓝氏的关心。
孟瑶一一谢过,没等他表达一下感激之情,从刚才开始就瑟瑟发抖的聂怀桑已经露出相当痛苦的表情。
“蓝先生,我是有特殊情况才违反禁令的,您看看……是不是可以考虑把我从轻发落啊?”
这小子刚才可完全不是这幅模样,孟瑶还没醒的时候,这人就似丢了魂儿似的,完全看不到旁人,也听不到别人说了什么,快要滴出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床上昏睡的青年,直到人醒来他才恢复正常。
蓝启仁刚才可是都看见了,此刻见他孩这么快又恢复了正常,心底隐约的那点不祥预感消失殆尽,摸着胡须道:“话虽如此,但违反禁令就是违反禁令。”
聂怀桑的脸耷拉下去,孟瑶眼神一闪,见他这样估摸着惩罚应该很严重,不由说道:“蓝老先生,怀桑是为了我才违反禁令的,既然如此,这罚也应当由我来受。”
“不行,孟大哥你哪能行啊,我自己来,反正也不是一次被罚了!”说这话的聂怀桑雄炯炯气昂昂的,语气还挺骄傲的。
把蓝启仁气得又忍不住吹胡子瞪眼。
见蓝老先生这恨不得当场打他手板的恼怒样,聂怀桑从为孟大哥牺牲的英雄情节里回过神来。
嬉皮笑脸地赔笑:“蓝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
蓝启仁脸色毫无变化,甚至看起来还更生气了。
聂怀桑欲哭无泪,看看蓝曦臣,指望这位帮着说点什么。
蓝曦臣确实准备出口相助了,“叔父,聂公子他……”
奈何才刚开口就被蓝启仁一个眼神打断。
“聂公子,你……加油。”
至于孟瑶说的替聂怀桑受罚事,根本没人真的打算怎么做。
为难一个身体本来就不好,且现在更糟糕的人,这不是蓝氏的行事风格。
况且人家孟瑶是客人,远道而来,又是专门替聂堡主拜见蓝启仁的,于情于理他们也不会这么做。
倒是聂怀桑,前几年调皮捣蛋都有他,今年……看起来也不例外。
就当提前适应听学的日子了。
聂怀桑有苦说不出,不过蓝老先生好歹没有古板到底,多少给减免了一部分惩罚,不然他了真是要哭死了。
嘿嘿……就每天来孟大哥这里卖惨,扮可怜儿,让他心疼。
如果蓝启仁知道他心里打什么算盘,一定不介意再多给他添点惩罚。
不过现在老人家不知道,领着刚来就受罚的聂怀桑出了房门,独留下蓝曦臣和孟瑶面面相觑。
气氛一时间陷入沉寂,没人说话,最后是蓝曦臣打破了沉默。
“孟公子现在可有不适?”
他眼神诚挚,语气也温柔如水。
孟瑶早听说蓝氏这位蓝大公子是个十足十的温润君子,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他本该自惭形秽,再对这样和自己本质截然不同的真正美玉心生嫉妒,可心里却不起半点波澜。
只有由心而发的淡淡欢喜。
孟瑶默默摇头,接过蓝曦臣递过来的药,心里泛起起一阵温热。
原来——
君子确实如世人说的那般好。
让人如沐春风,心神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