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你这样的人，只会拿这样的手段讨好二公子，怕是家主那边也是如此，孟瑶，孟副使……”
“说什么呢？”在聂怀桑鼓起勇气之前，另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这声音众人都很熟悉，正是这清河聂氏的家主，聂明玦。
孟瑶的视线随着众人转移到他的身上，看到了站在回廊下神情莫测的男人。
他这个人一向是孟瑶不想靠近的，但越是不想要什么就越是来什么，聂明玦偏偏就是朝着这边来了。
不但朝着他们一行人走过来，还是冲着孟瑶的。
那眼神直勾勾盯着他，里面带着说不出的煞气与一丝不甚明显的怒气。
家主不是很喜欢他，孟瑶一直知道的。
所以这位家主时常眼神凌厉地盯着他，也被他理解为厌恶与厌烦。
想到这里，他无声垂下了眼眸，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家主。”
聂明玦的视线更重地落在他身上，也扫过了刚才那个说得正欢的人，那人被这样的眼神一扫，脑子里乱糟糟的东西一下子清零，只剩下一层说不出慌张。
据他所知，每次家主看到这种场面的时候，都会责骂孟瑶……
且还会带着人回去，私下惩处。
家主为人的严厉程度清河聂氏的众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孟瑶被私下里带回去惩处，虽然说要顾忌他副使的身份，但总归不会太好受。
说话的那人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他是看不顺眼孟瑶，但也还不想……
等等！
男人脸色僵硬，维持着一个怪异的神情，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奇怪。
他为什么要为孟瑶担心？
本来他就是厌恶孟瑶的不是吗？如果孟瑶受到了惩处，那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男人心里的问题还没有得到一个答案就见家主直接停在了孟瑶身前，他这个角度看不清他的神情，但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冷酷严厉。
“你是副使，和这些人混在一起做什么？”
这一句话后，孟瑶的脸色肉眼可见得变得苍白，聂怀桑看了心一缩，嗫嚅着对他哥说：“大哥，孟大哥也是因为……”
“闭嘴。”聂明玦一声呵斥，聂怀桑瞬间老实了，只剩下一双眼还滴溜溜盯着孟瑶看，眼中带着关切。
孟瑶反应如常，只是弓着的脊背怎么看怎么脆弱：“是属下的错，马上便去做事。”
他行了一礼，欲转身就走，却被人叫住：“等等——”
孟瑶只得转身回来，那双格外湿润的眼眸落入聂明玦的视线，他一愣，要说的话哽在喉咙里，最后只说：
“山下的百姓昨日说有邪祟侵扰，可曾派门人前去查看？”
“已然去了，正要向家主汇报此间情况。”
“随我来。”聂明玦看他一眼，抿着唇，语气依旧古板得像一尊石像。
“是。”
眼见着聂明玦领着孟瑶离开，原本来找茬的一群人只觉得索然无味。
那个讨厌的人离开了，好像这里也瞬间没什么意思了。
他们也是有自己的事情的，今日抽出时间在这个虚伪小人路过的地方待上一会儿已经是很难得了。
现在讨厌的人走了，他们……自然也要走。
一个个心里怎么想不知道但脸上都带着恍若未觉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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