娼妓之子,洗不掉的污名。
聂怀桑自然听到了,关切的目光落在孟瑶身上,“孟大哥……”他转头看向不远处议论的人,说道:“背后议论他人,算得什么君子!”
只是那语气也是十分的绵软无力,毫无威慑力。
是以周遭的那些人都只是短暂怔愣片刻,随后笑开:“二公子莫要生气,我们这也……不算背后议论吧?”
的确不是背后议论,直接就是当面议论,或者说——当面羞辱。
聂怀桑气得紧,提手指着他们,眼睛大睁道:“你们!”他性子不算很硬,此前也基本都在大哥的羽翼下生活,不习惯以身份压人。
但这些人欺负孟大哥,他也不能忍,正要再次开口,盘算着如何才能给这些人一个教训,却见一只冷白修长的手搭在了他的小臂上。
“怀桑,莫要为我得罪人。”
青年虽一身病体,但实在称得上靡颜腻理,单是这样勉强脆弱的一笑也很是动人。
虽是体弱,却难得唇红齿白。
那腰肢之纤细,身段之优美,便是隔着一身素色保守的衣衫也能隐约窥见几分。
聂怀桑其实本来此刻也无甚勇气,被他这么一拉,瞬间噤声。
意识到自己的怯懦后聂怀桑顿时烧红着脸低头,嗫嚅道:“孟大哥……我……”
“没事,我都知道的。”青年的眼神格外温柔,似水婉转柔和,聂怀桑却在这样包容的眼神下更意识到了自己的懦弱和无能。
旁边的那些人更别说了,看在聂明玦的面子上对他有几分尊敬罢了,但说到底心里还是看轻的,自然更不屑于他要保护的孟瑶。
眼见着那些纷乱污糟的议论声又开始响起,作为话题中心的孟瑶却始终神色淡淡,但若是细细看去,便可知道青年藏在袖中的拳头是紧握的。
他朝前走一步,脸上的笑完美无缺,神色无害温和,看起来有些好欺负。
“诸位今日所言,是以为家主徇私,对孟某开了后门?这才使得孟某登上如今这个位置?”
其实他的语调十分轻柔,听在人耳朵里就像羽毛轻轻拂过,配上面上的笑意便更似春水潺潺,沁人心脾。
这些人……这些一直在说坏话的人,都是一愣。
孟瑶这个人他们很熟悉,熟悉到不能更熟悉了。
第一次见到他时,这幅温润的皮囊就给了人太多的幻想,但是此后处事的雷霆手段和紧接着传开的不堪身世就打破了这种幻想。
取代原本印象的变成了阴险、狡诈、虚伪。
大家都觉得,这个人做事那么绝,那么面上的温和样子一定是假的。
再想到这个人的身世,他会有这样的心计也不奇怪了。
所以,私下里大家都传这个人心机深沉,使了什么阴险的手段才被家主重用。
可是就算是心里想过了无数次这个人很阴险很狡猾,却还是忍不住为这个最简单不过的笑容沉醉。
原本说得最凶的那人脸上立时起了红晕,但没想到说完这句话后孟瑶根本没有看他一眼,直接背过身去,伸手理了理聂怀桑的衣领。
“早上出门太着急了吗?怎么衣冠都未正。”
聂怀桑满面红云,而那个以为孟瑶要和他说话的人,脸色已经由原本的红转为了显而易见的黑。
眼神也凶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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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说:天底下只有深柜瑶推和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