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尽管惩罚我。”萧若风笑容温和,除了那偏执入骨的眼神,只怕是再君子不过的一个人了。
他将握住脚踝的手松开,修长指节朝上抚去。
只是短暂的一碰,便又被踢了一脚。
这一次是肩膀。
谢拂衣没想到第一个背刺她的是萧若风这个小崽子,此刻怒气过去,唯余不解溢满心扉。
“萧若风,你我的关系,难不成还要我与你说明?”
“不必,若风都知道。”他抬起眼,紧攥住一截青色的衣料,艰涩道:“我很清醒,喝醉的人是你,不是我。”
“拂衣。”
唤出这个带着无尽禁忌之意的称呼,萧若风指尖颤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无视那抵在身前的剑。
“我知道姑姑此番对我很失望,我也一样。”他以为自己能克制,能忍住,能一直当她的好侄子儿,但是……没有做到。
非但如此,不过是学堂大比上她对叶鼎之的态度好了些,与李长生亲近了些,再就是被许多的人敬仰觊觎,他便没能坚守住。
谢拂衣倒是没有很失望,瞧他这妄自菲薄的样子忍不住出声:“倒是不必如此,我并未失望,只是不解。”
“你这样,到底是为什么?”
“先前与你说时,你也是答应了的,不是吗?”
怎么到如今又反悔了,还好似她对不起他似的。
萧若风以指撩开长剑,“我以为,姑姑既要以一人明道,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我比叶鼎之更了解你,难道不会比他更能让你心动?”
“况且,我原本以为姑姑纵然与旁人在一起,好歹还活着,但今日才知,你放弃了。”
“既如此,我为何还要忍?”
“我就是要你活着,不管你愿不愿意,喜不喜欢。”
谢拂衣刚要张口,就见青年一把握住长剑,不顾满手鲜血,猛地一扔,哐当一声后,覆上来一道高大人影。
唇齿间的含糊噫语虽微弱,但因一呼一吸之间的浓重喘息,格外明显,声声入耳。
“我只要你活着。”
“即便你恨我,杀我。”
……
夜色漆黑,谢拂衣坐在房顶上怀疑人生。
她的唇格外红肿,月光撒下的清冷银辉都掩不住她身上那股被蹂躏过度的糜色。
悄然到来的人影一顿,片刻后故作自然地开口:“没想到你没有武功还能自己爬上来,难得。”
“好歹轻功不需要内力。”谢拂衣看都没看他一眼,遥望着天上皎月道:“李先生今日怎么有空来,新弟子拜师事宜可曾妥当吗?”
“那不用我操心啊。”李长生一笑,朝她递了递手上的酒壶,“呐,我那关门弟子酿造的好酒。”
“今夜不想饮酒。”本来要是她没喝醉,也说出自己的打算,也不至于有这一场事。
喝酒误事,果然不假。
李长生的视线无声掠过她的脸,这个时候只恨眼神太好使,竟能看到她被咬破皮的唇瓣,那润泽异常的地方,还有细小残留的血丝。
不必说也知道这是干什么才会留下的痕迹。
李长生幽幽说:“看来你之前说得挺对,你没了武功,确实很危险。”何止为人鱼肉,这都快被人直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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