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武功修为的可怜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此人所作所为,到最后连怒气都生不出来。
本来她也不是情绪多丰沛的人,一开始的震怒过后,就是纯然的疑惑。
萧若风看她这样平静 ,非但没觉得高兴,反而更生气了。
汹涌怒气在眼中蔓延,心口堵着一口不甘心的气,这口气堵了多年,今日终于出了一部分,但仍有大部分堆积着,叫人心中烦躁。
他放开谢拂衣,跪在美人靠前,垂着头,眼神却是无比阴森。
“姑姑,都是若风的错,姑姑若是生气,尽管打杀。”
“若风绝不反抗。”说着,就抽出了自己的配剑,愣是将剑柄塞在了还在喘息的谢拂衣手中。
“你……”
眼尾残留着水光的女子呼吸仍然不畅,被迫握紧了手中之剑。
她的唇色还染着被青年涂抹上去的艳色,顺势将剑架在他脖子上,一脸冷意:“萧若风,你是不是太放肆了?”
这会儿怒气消失,理智上知道自己是被冒犯了,需要惩戒,但要说真的生气也不尽然。
她好似也没有多生气,只是困惑。
萧若风伸长了脖子,抬头看她:“我是放肆。”
“但如果不是你的纵容,我不会到如此地步。”
如玉君子什么的都见了鬼,萧若风自今日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就在心底闪过一丝扭曲的念头。
那时候理智尚能克制心底翻涌的阴暗想法。
如今不过是刚刚好,让他有了机会实现自己心中所想罢了。
谢拂衣真的不理解,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小时候武功的基础也是她亲自教导的,包括最开始开蒙上学也都经了她的……
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修顺其自然,自在无为的道法,不代表她能接受所有一切的发生啊!
似这等的事,还是太过于超前了。
仿佛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萧若风似笑非地抬起头,露出那双萃着怪异笑意的眼睛,即便仍是请罪的姿势,剑横颈侧,但却令人生出危险的感觉。
“姑姑是不是在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谢拂衣确实是在想这个,但也不甘问萧若风这个刚犯下大错的后辈。
萧若风也不需要她的回应,自顾自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只是有一天晚上,忽然就梦到姑姑。”
“当然,在此之前也会,但是那天……是不一样的。”
从前是纯洁的梦到,但那夜的梦境,他只怕一生也不会忘记。
只不过是因为在酒楼中听了一耳朵才子佳人的话本子,就寝时就梦到了一样的剧情,唯一不一样的是,他梦到的那才子是他自己,佳人便是……眼前人。
“那时候提心吊胆了许久,觉得自己的念头大逆不道,又怕你发现我的心思。”
萧若风颓然一笑:“谁知道,你根本不在乎我,更谈不上发现不发现了。”
“这么说,还成了我的错?”谢拂衣一脚踢在他胸膛上,因着没有武功,这一脚不痛不痒,萧若风顺势握住那只脚,捂在胸口处。
“是我的错,是我奢望太多,是我大逆不道,是我罔顾人伦。”
谢拂衣皱眉看着自己落入他手中的脚,刚要夸他好歹还有自知之明,不算错得太离谱,谁知道下一句就是:“但我想,既然错处已然这般多,何妨一错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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