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在朝臣们期待的眼神下，转了语调：“既然你方才说，天下女子并不一定比男子差，就由你去办这件事。”
“若是办不好，朕……必有重罚。”
？？？
不光姜元柏懵了，朝堂上的大臣们都懵了，好些偷偷揉了揉耳朵，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皇上！臣言沈玉容胆大包天，罪不容诛！”
殷玄自手边猛地扔下一个软枕，语气不约至极：“难不成在姜相国看来，男子女子比之是否于我朝中有用还要重要？”
“如此说来，到底是为了你们自己手上的那点权利，还是为了我大燕？”
这话谁敢接？
一个臣子，不为了大燕那不就是隐形反贼，皇上一个不高兴就能治他们一个大罪。
殷玄冷笑一声，“沈卿身份朕虽然也是今日才知，但她做的一切足够朕不再介怀她的女子身份，若天底下的女子都能如沈卿这般，何愁我大燕不能野望他国？”
当皇帝的，自然不会少了野心，殷玄如此帮沈玉容，一方面是出于感情，另一方面……这确实是个人才。
并州一事后，他就彻底熄了让沈玉容进宫的念头。
这样的一个人，困在后宫蹉跎一生，实在是浪费了。
底下的大臣们一个个不敢吱声，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各位爱卿可还有话说？”殷玄唇角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看向他们的眼神却好似带着坚冰。
都得整顿，尸位素餐的废物如此之多，偏偏他们还好意思对沈玉容苛责，当真是……当他好脾气？
过去多年殷玄都受制于成王，今时不同往日，他终于能完全掌握这个王朝，自然也要按照自己的办法叫大燕强盛起来。
大臣们自然无话可说，殷玄便为这件事下了定论。
“既然诸位爱卿都同意，那今后沈玉容就还是我大燕相国，便……扣除一年俸禄，以儆效尤，还望诸卿今后同心协力，为我大燕尽心竭力。”
虽然知道皇上偏袒沈玉容，但只罚一年的俸禄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他们殿前失仪都不止这点惩罚。
就这，皇上方才还说什么决不轻饶？
姜元柏一脸恍惚，偏偏现在不敢再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殷玄一点点走下殿阶。
帝王脸色温和，愣是找不出半点怪罪的意思，还走到跪着的沈玉容面前，将人一点点扶了起来。
“沈卿请起。”
他与沈玉容对了个眼神，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
“若非爱卿，朕尚不知女子也有如此才华，看来过往朕兴办明义堂还是不够，便辛苦沈卿在公务之余负责女学一事。”
顿了片刻，沈玉容才好似疑惑地道：
“陛下，若只是兴办女学，也只不过是培养一批更完美的妇人罢了。
若要实现皇上所言，令天下女子施展才华，不如……叫女子与男子同朝为官，同样经过科举考试，选贤举能。”
……
沉默蔓延，沈玉容的话说完后朝堂上又陷入了寂静。
落针可闻。
沈玉容径直跪倒在地，眼中是坚定的光。
“请皇上恩准臣所奏，不叫女子出头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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