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思绪只在转瞬之间,沈玉容还是坚定地拒绝了叶世杰的提议。
“去吧,等岁试之后,你再来我这里我不拦着你。”
她自然不会拦着,因为到时候她就去并州上任了,哪里用得着管现在应下的承诺。
叶世杰还真信了,他也不想惹她的厌烦,既然她许他今后再来,叶世杰也乐意暂时听她的话。
时日飞逝,岁试很快到来,萧蘅这些日子忙碌不堪,加上沈玉容要去并州的事儿,他就更忙了。
并州那边的资料,不等沈玉容开口肃国公就很贤惠地准备好了,装了半辆马车给沈玉容送来。
为此,得了与沈学士一晚上抵足而眠的奖励。
当然,这还是肃国公自己求来的,原本沈学士只是颇为君子地道了一声感谢,便要开始看他送来的那些卷宗资料。
眼见沈学士当真要摆开架势伏案看资料,萧蘅直接将人抱到床上,非常不讲道理地把人搂在怀里,说是要沈学士感谢他。
最后,死皮赖脸的肃国公终于是如愿以偿,没想到第二天睁开眼就看到沈学士已然披着外衣在书案上不知道看了多久的文书。
萧蘅又好笑又生气,觉得这人真没把他放在心上,连这些死板的文书在她眼里都比他这个大活人重要。
沈玉容哪里知道他在想这些,若是知道,温润端方的沈学士都得翻个白眼。
毕竟并州此行惊险无比,她若是不做足准备,将来怕是死得尸骨无存。
两人一起前往岁试现场的路上,沈玉容手上都还捏着并州当地官员的文书看,萧蘅长叹一声:“早知道沈学士沉迷至此,我便等岁试结束再送过去。”
也省得好不容易的独处时光,他还要和这些死物争夺沈学士的注意。
沈玉容自文书里抬头看他,见他面上不悦,空出一只手去,握住他放在膝上的手掌。
萧蘅的手很大,与沈玉容明显纤细许多的手放在一处很轻易就能看出力量上的反差。
沈玉容带着几分力道捏了捏他的虎口,“这是吃醋了吗?”她语气柔和,眼神温润如水,再明显不过的安抚,可肃国公还是不受控制地勾起了嘴角,连眼中都满是笑意。
“罢了,我知道你为并州一行紧张,不与你计较。”
口是心非。
沈玉容垂眸敛下不受控制的笑意,任他一双大手将她的指尖全包裹在了掌心。
沈玉容看着文书,萧蘅看着沈玉容,一时间马车里的气氛无比宁静,到马车停下来的时候萧蘅还有些恍惚。
“这么快……”
“什么?”沈玉容转眸看他。
“没什么。”
二人一并进场,国子监与明义堂的学子们都到了,一队一队排列整齐,一个个眼神充满了奋进之意。
随着试题一道道问出,文试最后是叶世杰与李瑾得了第一,沈玉容隐约知道这两队之间是打了一场赌的,不过她近来也忙,没工夫打听这赌约的事。
后面的棋试,武试,并最后的琴艺比试一一过去,最后是薛芳菲这一队得了第一。
沈玉容已准备前往并州,不料李相国再次找上门来。
“听闻沈学士当初是姜家二娘子入明义堂的引荐人?”
李仲南开口就是这话,沈玉容道:“正是,只是姜二娘子入明义堂确是出于她本身的学识,沈某并无偏私。”
“本相当然相信沈学士,今次来也不是为了为难一个小辈,只是想请沈学士在姜二娘子面前说上几句话。”
随后他将赌约道来,沈玉容才知道李廉与薛芳菲打了什么赌。
“犬子一向仰慕沈学士,听闻沈学士要去并州,路远山遥,痛心不已,不如今次上任沈学士带着犬子去并州,也好效弟子之劳。”
李仲南说是要李廉跟着她去并州效弟子之劳,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则是为了躲避赌约,二则……怕是为了看着她吧?
如今说来,李廉的这个赌约却也不是全无用处,至少能光明正大放人在并州,而她这个实际上要去并州上任的新官怕是等不到三把火的时候,就会被李廉及当地的官员架空。
真是老狐狸,打得一手好算盘。
沈玉容垂着眼,唇角的笑意已经散去,掌心渐多了一层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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