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药味儿传来，裹挟着一股奇异的香味，夹杂着就很奇怪。
沈玉容抬眸看他，拧眉问道：“这药怎么回事？”
寻常药方向来只是苦涩，怎么还能又香又苦的，闻起来更怪了。
萧蘅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半晌才说：“其实阿玉不要问最好。”
沈玉容一惊，刚咽了一口下去的她顿住，把药碗推开，“加了什么？”
怎么听起来，加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而且好像还是很恶心的那种。
萧蘅嘴角一勾，凑近了把那碗药喝了一大口，而后……大掌松松握着沈玉容的脖颈，另一只手固定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又香又苦的味道自唇齿间传来，沈玉容全副感官都被这种怪异的味道占据。
原本吞下去就好，偏偏萧蘅不肯罢休，勾缠着她非要加深这个苦涩又带着怪异香味的吻。
沈玉容难受得直想推开他，但萧蘅力气大，不是她一个文弱书生可以抵挡的，不但没办法反抗这个吻，就连动一动都很为难。
受伤的那只手被好好护着，确保不会在亲吻的时候触到一星半点儿，但唇瓣之上的掠夺未曾客气半分。
沈玉容甚至觉得这种怪异的药味已经染遍了她的口腔，哪里哪里都是。
不知过去多久，萧蘅总算是舍得将人放开，呼吸之间都是缠绵至极的药味，苦涩又泛着异样的香味儿。
“肃国公放着我自己来就行，这样喝药，不如我自己来。”省得这苦味一直折磨她。
萧蘅一笑，大拇指伸出，擦去沈玉容唇边一点褐色的药汁，满眼都是得逞的笑意，“这是惩罚。”
“惩罚？”新鲜了，什么惩罚是这样的？沈玉容哭笑不得，却在垂眸浅笑的时候被人捏住了下巴。
萧蘅那双邪气四溢的眸子定定盯着沈玉容，与她四目相对，似温柔，又似痛楚。
“阿玉，你是我一个人的。”
他忽然拥上来，嗓音沙哑：“假如被我抓到你与旁人有关系，我便惩罚你，这一次放过你，下一次不许再说了。”
“说好了，只与我好的。”
“肃国公？”沈玉容隐隐觉得萧蘅不正常，但一时也说不好他这是怎么了。
只能任他抱着，一头雾水地静静等萧蘅冷静下来。
……
萧蘅是冷静下来了，却不是什么好转变，因为这人看上去正常之后说出来的话其实更不正常了。
男人眼中是晦涩幽暗的情绪，带着笑地看着沈玉容手臂上的纱布，“阿玉，夜深了，你该安寝了。”
沈玉容也觉得，不过等躺下之后见萧蘅还站在床头，就有些诧异了。
“这是做什么？肃国公还有事商议吗？”
说起来，是还有一件事，她眼眸微亮，说道：“我预备以不追究李廉的罪名为交换，让姜相国答应，将今次外放并州的人选定成我，肃国公觉得如何？”
她想要封侯拜相，外放是必要的，本朝宰辅，无一不是拥有外放经历的。
何况如今她在燕京之中，除了办一些小的差事和在国子监讲学，并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一直这样下去，怕是三十年也升不到二品，遑论站在足够的高度改变律法条例？
萧蘅原本不打算说这事儿，见她眼眸亮晶晶的，便也忍不住哼笑一声，“外放于你仕途有利。”
不过转眼之间，他就变了脸色，语气幽怨，“但对我不太有利，到时候若是思念成疾，阿玉可要负责？”
沈玉容哪里听不出他话里的戏谑，当下应道：“那是当然。”
萧蘅转忧为喜，压住心底因为沈玉容要脱离他掌控的那种隐约暴躁，单手放在她被子上，笑吟吟说：“但沈学士安寝之前，还有另一件事情没做。”
“什么？”
“擦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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