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他巧舌如簧,如何撑着气势面对在场的学子,沈玉容受伤这事儿确实抵赖不得。
姜景睿虽然顾忌着李家没有再说话,但报官这事儿是免不得的。
消息很快传扬出去,沈玉容被李廉刺伤的消息落入了各方势力的手中。
李廉刺伤朝廷命官,虽然那些官场老油条不想抓人,但事情闹得太大,他们只能暂时把人收押,等沈玉容“醒”后再作审问与发落。
李相国一系自然是恼怒非常,暗中运作,想要捞出犯事的李廉。
殷玄在宫里急得团团转,传了太医,但想到沈玉容的身份,便改了人选,将自己最为信任的御医送了出去,还好生告诫一通,这才放了人出去。
婉宁长公主这边,得知这个消息有些诧异,“沈郎受伤了?”她站起身,竟下意识担忧。
纵然知道她的身份,婉宁还是习惯性地这么称呼沈玉容,反正这人如今的真实身份还没有被旁人知道,她准备将错就错,收这个人为自己的驸马。
女驸马,也无不可。
萧蘅尚未出燕京,得知这个消息险些捏碎了手中上好的茶盏。
“李廉对她出手做什么?还是在国子监这样的地方,难不成是她撞破了什么秘辛?”
可这也不大现实,李廉李瑾两兄弟行事还算谨慎,真有什么也不会在国子监下手。
萧蘅眼眸一转,很快就意识到这事儿并不寻常,按照沈玉容的性格和身份,不大可能会与李廉起冲突,那么就只能是她自己故意算计了?
想到这里,萧蘅略微安心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
他还是决定去看看。
毕竟那人做的事情本来就惊险,在寻医问诊这样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很可能露出破绽,被旁人知晓身份。
他唤了一声:“九月!”
司徒九月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一脸不耐:“干嘛?我正试毒呢。”
萧蘅道:“出一趟门,与我去见一个人。”
“你不知道我的规矩吗?让我出去见人?”
司徒九月不大痛快,尤其是看到萧蘅这样隐隐紧张的神色。
她与萧蘅关系颇深,太知道这人这人一举一动代表着什么了。
萧蘅无奈,但这事儿刻不容缓,立即道:“算我求你。”
他说出这话可难得,司徒九月面上浮现出一丝挣扎,很快就软了态度。
“那行吧,先说好,这是最后一次。”
……
沈玉容那边正热闹。
其实就是人多,就是叶世杰及他自己叫来的郎中,还有皇宫之中被禁军匆匆带来的御医,以及国子监的学子们。
一群人虽然没有大吵大闹,但这么多人,一人一句嘀咕也够沈玉容头大的。
何况她身负秘密,不能被旁人知道,御医应该是殷玄信任的人,她就准备用这个。
至于叶世杰找来那个,只能说谢他好意了。
为了等会儿出乱子,还是将人都支走为好。
她有些难受地皱着眉,作奄奄一息的凄惨样道:“还是请诸位先行回去吧,今日沈某实在不方便招待。”
她何止是不方便招待,简直就是虚弱憔悴。
原本就淡的唇瓣因为受伤更白了几分,霜颜乌发,又清正温润,有些难言的脆弱和无助,让人看上一眼就觉得怜惜。
围在身边的学子们瞬间退后一圈儿,一个个眼睛都直了,呆头呆脑地盯着她看。
那什么……
他们原本是对沈先生是单纯的推崇,毕竟这人是难得年轻的状元郎,才华出众,更难得是品行高洁,像不曲的竹,萧萧肃肃。
如今却骤然意识到,这位沈学士除开学识和品性,更要紧的是有一张格外出众的脸。
像清晨的雾,又像冬日的雪,朦胧美好,引人向往。
沈学士清冷淡漠,但总让人生出温柔的错觉,也许是因为对方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温润眼眸,才总让人觉得这样的人物是可以接近的,并非远在天边。
可分明谁都知道,沈学士就是天边皎月,温柔又清冷,强大又脆弱。
这些年轻的学子们心跳得飞快,盯着那张清淡出尘的脸,一个个忽然就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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