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比他更重要’
短短一句话把凌久时死死定在原地,眼眸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阮澜烛抬眼观察了一下他的神情,随即笑着打破凝固的氛围,伸手戳上阮琅玕的额头。
“小孩子想得还挺多。”
顺着他的力倒在床上,阮琅玕哼哼两声表达不满,尔后扒拉两下凌久时的袖子。
“久时哥,我哥又欺负人。”
被他俩这么一闹,凌久时也顾不上再多想,抬手横在两人之间主持公道。
“阮白洁……”
“好了,睡觉吧,反正知道门在哪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天应该就能拿到钥匙出去了。”
秉持着没听到就是没说的原则,阮澜烛不给他说完的机会,快速总结完便躺上床闭眼睡觉。
凌久时见状,和阮琅玕相互对视一眼,无奈转身吹灭蜡烛,也躺了下去。
只是这个夜晚注定不是个好眠的夜晚,被勾起往事的凌久时陷入梦魇之中。
在梦里,当初的情景一次次重现,曾经也是被选择的他眼睁睁看着好朋友离他而去,复杂的情绪让凌久时即使在睡梦中也紧皱起眉头。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激烈的敲门声,伴随着王潇依恳切的哀求。
“救救我,开门呀!程文要杀我!”
凌久时倏然惊醒,反应过来后瞬间起身开门,把王潇依放了进来。
几乎是下一秒,程文拿着刀疯狂拍打门板,还打开门上的小窗不停地开口警告凌久时。
“王潇依她不是人,别被她骗了!”
单是那怒目圆睁的癫狂模样就让人感觉到他的精神不太正常。
被吵醒的阮琅玕从床上坐起,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脸上没有一丝意外,只是有些疑惑地看向凌久时。
‘是想保护王潇依吗?’
阮琅玕快速眨了眨眼,试图从凌久时的表情和肢体中理解他的想法,一时间也没人去阻止程文扰人的行为。
直到阮澜烛也被吵醒。
猛地起床拉开房门,阮澜烛神色狠戾地盯着程文,怒声道:“滚!别打扰我睡觉。”
对上强势的人,程文一下就消停了,再怎么心有不甘也只能离开。
赶走了人,阮澜烛也没了睡意,走到窗边开窗看向屋外。
注意到他的动作,阮琅玕下床走到他身边跟着看了一眼,黑洞洞的井口就像个张开口的怪兽。
“想去看看吗?”
“嗯。”
说着,阮澜烛便转身出了门。
门神假扮成过门的人混在队伍中也不是没有的事,既然程文怀疑王潇依是门神假扮的话,他就去看看是真,还是假。
过了一会,凌久时给王潇依包扎完伤口才发现屋里少了一个人。
“冰清,你哥呢?”
“那儿。”
趴在窗口的阮琅玕抬手指了指楼下,凌久时凑过来顺着她手望去,就见到阮澜烛一个人站在井边。
“我下去看看。”
担心阮澜烛会遇到什么危险,凌久时交代了一声便急匆匆往下跑。
二人都走了,阮琅玕自然不会留在房间里,抱着唐刀也想往外走。
然而没走几步,就被人拽住袖子。
阮琅玕顺力望去,见到王潇依低敛着眉眼,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你可以留下来陪我吗?我害怕。”
眼看房间里就要只剩她一个人,万一程文又回来了怎么办?
阮琅玕沉默地看着王潇依,回想起凌久时对她态度,最终还是抬脚往回走了一步。
这时,窗外传来阮澜烛急切的声音。
“别过来!”
听到动静,阮琅玕眼神一凛,态度强硬地扯回自己袖子,飞奔下楼。
另一边,发现阮澜烛被头发缠住脚的凌久时不顾他的劝阻,回客栈拿了一个火把就往井里扔。
被人紧紧拉住手往回跑,阮澜烛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凌久时的身上,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陡然从心中升起。
是什么呢?
惊讶?动容?还是某种更加深刻的东西?
直到与凌久时一起跌坐在台阶上,阮澜烛才真正开始正视眼前的人。
明明很害怕,却还是要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这种行为给他带来的感觉陌生而又神奇。
与依靠本能喜恶行动的阮琅玕不同,阮澜烛考虑的东西更多,因此即使凌久时很特殊,这几天他也一直都在观察着凌久时。
而现在,他似乎……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低头掩去眼中的情绪,阮澜烛踌躇了一瞬,道谢的言语说得有些磕巴。
“谢…谢谢。”
“没事,你没事就行。”
看他这副样子,凌久时也不在意,顺手帮他掸去衣服上的残雪。
动作间,偶然撞上阮澜烛的视线,凌久时不自觉停下手上的动作,与人四目相对起来。
彼此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却也没人想要先移开目光,气氛逐渐变得有些微妙。
突然,阮琅玕的声音从身后冒了出来。
“你们……要准备亲亲吗?”
丢一下一记重弹,阮琅玕还像个没事人一样蹲在二人身后,来回看向他们的眼神里满是好奇。
这个时候,阮澜烛无比希望她的情绪表达可以再不那么显眼一点。
同样震惊的还有凌久时,他甚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清了几下嗓子才开口说道。
“咳,冰清,你在说什么啊?”
“不是吗?”阮琅玕歪了下脑袋,双眼澄澈,“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盯着看很久的话就是要亲亲。”
“呃……”
凌久时语塞,不知该怎么解释。
阮澜烛气结,简单粗暴地勒令道:“阮冰清!以后少跟牧屿一起看电视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