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的怪物杀人需要一定的禁忌条件,过门人一旦犯规了,触发了这些禁忌,就会引来怪物。
反之,不犯规,暂时安全。
等阮澜烛和凌久时下楼,阮琅玕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正慢悠悠的把碗放进洗碗池。
见二人走近,她新拿了两个碗盛满面条给人端了过去,随后头也不回的往屋外走。
“谢……”
“唉——”原本还想道谢的凌久时连忙转变话头试图把人叫住,“冰清……”
“好了,你是妈妈吗?别瞎操心。”
阮澜烛一把摁下他的手,漫不经心地挑动碗里的面条,“真的放心吧,她可比你厉害多了。”
望着阮琅玕出门消失的背影,凌久时叹了口气,转眼看向阮澜烛无奈道。
“说吧,什么是禁忌条件。”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人没一个能让人省心的,遇到这俩兄妹也不知道是他的运,还是劫。
……
出了屋的阮琅玕并没有走多远,只是走到瞭望塔下,仰头望向上方。
听着平台上吵闹的人陆续退去,她紧了紧眉心,凑近抚摸瞭望塔的石壁。
由大小不一的石块筑起的壁面凹凸不平,但仔细触摸还是能摸到上面细微的抓痕,狭窄且深,一直通向上面的瞭望台。
就在阮琅玕想要查看得更仔细一些时,门口传来交谈的声音。
她闪身躲进角落悄悄露出头,便看见熊漆打头,带着人走出客栈。
阮琅玕眨了眨眼,没有现身,不经意间和回头望过来的阮澜烛对上视线。
看着所有人都离开以后,她又进客栈走了一圈,确认老板娘也不在附近。
脱下身上厚厚的外套挂在大堂的椅子上,阮琅玕扭动了一下脖子,继而握紧手里的唐刀,面无表情地走向枯井。
顺着梯子进入井内,她转头打量着四周往里走,带点小高跟的玛丽珍鞋踩在零落的骨头上发出‘咔嚓’声。
早年修建的走道粗糙蜿蜒,阮琅玕抿了抿唇,一路跟随直觉的指引来到门前。
她诞生于游戏与净化程序的bug,诞生之初,她收到了十二束不同的能量,与其说是门神的力量不如说是门的力量。
对于整个游戏来说,阮琅玕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她所有的行为都被规则认可。
而这个世界的故事,门会告诉她。
指尖抚过门上的纹路,阮琅玕缓缓闭上眼睛,将掌心贴近门身,微弱的光自相贴处亮起,逐渐蔓延至门的各个角落。
‘狼群来了!’
‘快跑!’
‘万花筒,我的万花筒。’
‘族长!来不及了!’
‘我的女儿……’
瞬间,阮琅玕的大脑里挤进无数声音,复杂激昂的情感涌入内心却又被她迅速屏蔽在外。
随着时间流逝,原本只是泛着微光的门越来越亮。
突然!
歘——
安静的空间里,利器破空的声音尤为明显。
阮琅玕倏地睁开眼,转身抬臂,提刀抵挡,向她袭来的头发纷纷卷上刀身。
似乎是因为在这上面吃过亏,门神第一时间想要把刀夺走。
瞥了眼不远处伏地的身影,不耐与她僵持的阮琅玕鼻尖一皱,转刀缠绕住更多的发丝,用力将刀插进地面。
随即,刀刃出鞘,一米范围内的发丝被尽数斩断,刀尖划过狭窄的道壁留下一道深壑。
从中感受到威胁,门神低吼一声,伏低后退两步。
阮琅玕抬眼看向她,毫不在意地拔出刀鞘收起刀,本该显得有些可爱的杏仁眼在此刻凌厉非常。
“离凌久时远一点。”
机械冰冷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
……
从族长那领取了做棺材的任务,又在工匠那得知要砍三棵树,一行人折腾到天黑才回来,结果运回树的路上又被门神杀了三个人。
这一天下来受到的冲击让众人不仅身体疲累,精神也有些受挫,胆小的几个甚至已经开始疑心暗鬼了。
回想起刚才门神离开时朝向自己犹豫地动作,凌久时摸了摸脖子,跟着阮澜烛一起进了客栈。
刚一进屋,众人便见到消失了一天的阮琅玕坐在中间的火堆前烤火,看起来安逸得很。
“你今天都去哪了?!”
受尽精神折磨的程文失了心智,已经忘记昨晚阮琅玕表现出的厉害模样,大步走到她面前,厉声质问。
阮琅玕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懒得和他计较,随口道:“探险。”
轻飘飘的态度,仿佛把程文所有的恐惧与尊严踩在脚下。
“你!……”
眼看程文就要失控上手,阮澜烛和凌久时同时站到阮琅玕身前,把人遮得严严实实。
对上二人的冷脸,程文上头的情绪褪去一大半,强撑着面子问道。
“你们想要做什么?她今天一天都不见人影,说不定就是她搞的鬼!”
看他激动的样子,阮澜烛和凌久时被气笑了,还没等他们说话,身后便传来金属击打的声音。
刀鞘尾不耐烦地敲打着火坑壁,程文眼神一颤,脸色唰地白了下来,喏喏不再说话。
沉默着看了一切的熊漆与小柯对视一眼。
一个敢拿斧子恐吓NPC,一个直接单独行动,拿钥匙的难度已经不是靠门的难度来衡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