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小闹剧过后,阮澜烛终于如愿以偿地找起了房间,连带被归结为与他一伙的凌久时和阮琅玕也跟着上了楼。
如果忽略一个人在房间跳舞的老板娘的话,这客栈确实还挺不错。
阮琅玕一进屋就直奔窗边,打开窗远远望着楼下的那口井,耳边是阮澜烛和凌久时交谈的声音。
没过多久,她动了动耳朵,发现有人靠近自己,随即仰头看到一张凌厉的侧脸。
贴着阮琅玕往前探身张望了一会,阮澜烛收回目光,低眼对上她的眸子。
“确定了吗?”
“嗯。”
阮琅玕仰着脸,微皱了下鼻尖,发出一声略带嫌弃的鼻音。
即使隔了这么远也能闻到有点臭臭的,她不喜欢。
见阮琅玕难得露出这样的表情,阮澜烛笑了笑,伸手拨了下她帽子上的耳朵,轻声说道:“别管了,先睡觉吧。”
没有人触犯禁忌,门神也不会这么快动手,有的是时间。
二人说完悄悄话便把窗子关上了,顺便将也想来看看的凌久时赶上床睡觉。
三个人,一张床,总有人要成为夹心面包里的那个夹心。
从体型上来看,非阮琅玕莫属了。
规矩地躺在阮澜烛和凌久时中间,阮琅玕望着天花板眨了眨眼,安心闭眼睡觉。
然而进入后半夜,凌久时感到一丝冷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见到床尾有个模糊的白色身影。
“大晚上的不睡觉,你站在那干啥呀。”
以为是阮澜烛的他抱怨了一句,翻身侧躺抱紧自己,动作间,瞄到了旁边的两个身影。
!
意识到床尾的不是人,凌久时心脏停跳一瞬,猛地睁开眼,瞬间清醒。
就在他壮着胆子想要仰身查看时,一只温热的手将他摁了下去。
明明那只手并不大,却格外有劲,透露出一股让人安心的意味。
早就醒了的阮琅玕瞥了眼床尾,没有一丝波动的眼神里带着些警告,安慰凌久时的声音却平和很多。
“久时哥,不要动,没事的。”
阮琅玕平静的情绪让凌久时缓过来了一些,但真实存在的鬼影着实把他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的世界观击得粉碎。
脑袋空白想不起那24字核心价值观,哲学理论也可以用来挡挡。
听着凌久时不断循环的’我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阮澜烛睡不下去了。
本来就有起床气的他一开始还能好好说一句‘知道了’,发现凌久时还没停后,啧了一声,语气不耐道。
“你有完没完?”
说完,他也彻底醒了。
这时候,属于门神的头发一点点延长,逐渐向床上的三人飘去。
见到这一幕,阮澜烛扯了扯嘴角,反问道:“你这么坚定,干嘛不请她出去?!”
闻言,阮琅玕惊讶地转头看向阮澜烛。
‘哥,你真会说话。’
没想到这句话还有打击人的效果,本就不怎么诚心的凌久时压低嗓音,咆哮中带有一点崩溃。
“我是一个不那么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跑!”
话音未落,阮澜烛已经起身跑向房门,开锁拉门的动作一气呵成。
阮琅玕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不是知道他的真实实力,还以为真有这么害怕呢。
下一秒,她的腕上一紧,也被人从床上拽了起来。
虽然见识了阮琅玕的身手,但凌久时还是第一时间就拉着她往外跑。
缀在最后的阮琅玕望着凌久时的背,又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手,继而转头看向身后,黑色繁密的发丝近在咫尺。
阮琅玕眉眼一压,脚下没停,拇指抵在刀鄂上推出刀身。
霎时,寒光一显,几缕黑发被未完全出鞘的刀刃斩断,发丝尽数退去。
……
一路狂奔下楼,凌久时松开阮琅玕的手,喘了几口粗气靠在大堂的木柱上,心有余悸地望了眼楼梯。
“这女鬼怎么没追下来?”
阮澜烛扶着椅子看了眼他身边连气都没喘的阮琅玕,神情轻松地说道。
“门内的怪物是不会随便杀人的。”
“为什么?”
“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或许是阮澜烛脸上戏弄人的表情太过明显,凌久时切了一声便不再追问,但他不说不代表别人不会来招惹。
阮琅玕悄悄瞟了眼楼上的老板娘,用手一撑,坐到柱子旁的围栏上,木着一张脸看二人有些幼稚地对话。
她不明白,做什么工作这个话题也能怼几个来回吗?
最终以凌久时自暴自弃,想要回房间睡觉终止了他们的交谈。
“别走了,我饿了,给我下碗面吧,下次我还罩着你。”
这时候阮澜烛又开始示弱起来,软声叫住凌久时。
‘罩着我?是让我一起跑吧’
凌久时没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却还是答应道。
“行,收费啊。”
说完,他又转脸朝向一直没出声的阮琅玕,“冰清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