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碰撞

季淑妃一脸委屈道:“王爷，妾身从前是对柳妃妹妹做过许多错事，可是，看王爷日日为了她自苦，郁郁不得欢，也于心不忍啊。就算妾身关心柳妃是假的，可关心王爷总是真的吧。为了劝她回到王爷身边，妾身还专门找过她。。。。”朱棣冷冷地瞥着她，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会有这么好心吗？只怕你越是去找如眉，如眉就越是不肯回来。”季淑妃双手拭泪，作出可怜的姿态：“王爷，只要柳妃妹妹愿意回来，只要王爷能高兴，妾身什么都愿意做。甚至愿意。。。。离开王爷。”朱棣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实在不愿意再看她这副惺惺作态的表演，他怕再过一秒他的手爪都要忍不住了。别过脸去，朝她挥挥手：“你回你房里去吧，柳妃的事，不用你操心。”

待到日头西斜，又是一个寂寂长夜。朱棣害怕夜晚来临，害怕躺在床上思绪万千了无睡意。只能任凭那相思之痛抓心挠肝。这一个夜晚也不例外，小妹在晚膳间与他说说笑笑，缓解了他些许负面的情绪，可终究是治标不治本。此时他更是想到了小妹的那句：心里若是不痛快，任他多少个丫头嬷嬷伺候也不管用。要医好心病，恐怕也只能直面心里的问题。朱棣决定起身，去找楚楚再好好谈谈。

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了楚楚下榻的客栈。可是，临近她的房门口，却听见一阵欢声笑语的。驻足细听，竟然是允文，没头没尾，他也不知道他们在聊着什么话题，可是，他们那开怀大笑，属实刺激了他。此时心头怒火翻涌，也顾不得体面，直接推门而入。

他的意外造访，引得楚楚和允文不约而同地投射出诧异的眼神。而朱棣一句“懂了。”却是实实在在把允文吓了一跳，他只是来和楚楚聊聊天，可没有其他层意思。于是他连忙起身，对朱棣施了一礼：“四叔，您别误会，仙仙这两日身体不适，放心不下师姐，就让我替她来看看。绝对没有。。。”

“长孙殿下，不必忙于解释，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楚楚清冷着语调打断了允文的话。允文看见他们两人直视着对方，剑拔弩张。深知此地不宜久留，就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房间。朱棣压着怒火，一步步踱向楚楚：“原来你不是不想当金丝雀，而是嫌燕王府的庙太小。”楚楚觉得他不可理喻。“哼，我的人生，我有选择要什么不要什么的权利。”朱棣紧紧抓住楚楚的手腕，怒不可遏：“柳如眉，你口口声声要唯一，你难道不知道皇长孙也不可能给你这个唯一吗？燕王府你留不得，我四王爷的身份你却避而远之，柳如眉，你如何自圆其说?”楚楚奋力挣开男人的束缚，可手腕上的疼痛让她放弃了挣扎，她清晰地看见男人眼里的盈盈水光，不由得又心软了，也不再用言语刺激他：“因为我不爱朱允文，因为不爱所以自在，因为不爱，所以可以什么都不计较，你要的是这个吗？”

朱棣闻言有些震惊，内心震惊连带着瞳孔地震。尽管在两人的相处中，朱棣是能够感觉到女人对他的感情，他知道她是爱他的。可是，这样直接的告白，在她恢复记忆后却还是头一遭。一时间，有千般滋味涌上心头，开心是有的，可也不乏心酸。他松开手，讪讪道：“如眉，我。。。”楚楚扬手制止了他：“你不用再说了，我说过，我们之间，从来都不是爱与不爱的问题，你应该安心的回到你的燕王府，守着你那些温柔贤惠，又无怨无悔的妻妾们，而不要奢谈爱情。”边说着，别过脸去，不想朱棣看见她眼泪落下。

又回到了这个无解的问题。朱棣无言以对，也有些失去了耐心：“如眉，你要我说多少遍，我说过，我可以只养着她们，我以后只有你一个人。你何必一直纠结呢？”楚楚稳住了情绪，转过身来，嘴角浮起一丝嘲讽：“是啊，王爷一惯理智又潇洒，纠结的总是别人。你可以将你爱的女人，将你养着的女人分门别类，安排的明明白白，有一天，你再遇到一个闯进你心巴上的人，你就可以将我归为你养着的女人，再将另一个女人归位你的妻子，你的爱人。本来男人就有这种权力，更何况你还是王爷呢？季淑妃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都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像我这样糊里糊涂认错了人，又糊里糊涂跟了你的女人，还会有什么更好的结果?”

女人的清醒和尖锐，让朱棣彻底无法招架，想到自己一再放下身段放下尊严，甚至低声下气地求她，可是她一再作践他的心意。再次怒从心起，他不再解释，也不再与她争执，甩门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