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晏都快怀疑是不是谢恙缺德久了,所以娶个 善良的人。但他转念一想又不太可能,就谢恙这性子,能让他主动求娶的,怎么可能只是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说不定,她有其他出彩的地方。
被沈非晏定下出彩名头的上官沧兰,此刻正坐在自己院子里和苓凌花交流剧情。
“原著里没有赏菊宴这一段,叶家也只是匆匆一笔带过的世家,平白多出这么段剧情,你怎么解释。”上官沧兰将一朵朵菊花平铺在竹席上,看似沉默,实际上是在用心声与苓凌花交流。
苓凌花有些犹豫地回答:“之前赏荷宴上,叶岚月的出现破坏了剧情,所以这原著...可能已经不靠谱了。”
“那正好,上官若颜的好日子到头了。”上官沧兰已经明确了规则,这剧情是可以变动的。
“你之前说,还有一段暗线剧情,我知道了。”上官沧兰拨弄着竹席上的菊花,那朵菊花花瓣已经有些干了。
上官沧兰脑中传来一道震惊的声音。
“啊?你知道了?”
“我不光要替上官沧兰报仇,还要替她的生母,秦朝月申冤。”上官沧兰说的轻描淡写,她也猜到了,秦朝月的仇人,大差不差是上官夫人。至于上官若颜,她那时才七岁出头,这些事大抵和她没有关系。
上官家也就上官信一个人,没有旁支这些,就连母亲也在他入京不久后逝世了。他当初中了探花,如今以一个三品官员在朝中任职。人口简单,若是上官沧兰复仇,就相当于断了上官家。
不过这上官家与原主而言,除了侍女阿宿,别的也没什么可留恋的,处理起来也相对利落,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需要保全无辜的人。
“姑娘。”阿宿清脆的声音传来,听起来似乎带着喜悦。上官沧兰也顾不得与苓凌花交流,看向阿宿。
阿宿长得本来就软糯,眼下眉梢都染上了喜色。
“何事?”
“夫人说入了秋,天气转凉,请姑娘到前厅选些布料裁新衣,好过冬呢。”
原来是要裁新衣裳,上官沧兰跟着去了。
上官沧兰只站在院外,便听见里面的娇笑声。她踏步进去,徐嫣回头望她。她没算辱没徐家的名声,一举一动皆是贵夫人仪态,上官若颜长相随她多一点,不过少了些岁月所沉淀下来的气质。
还真是一副母女情深的样子,是她来得不巧了,打扰到了二人。
上官若颜见着她有些心虚,不敢抬头看她,只低头看着布料。她有些担心这位庶妹会出卖自己,当着徐嫣的面提起婚服一事。
好在上官沧兰径直过来,没有主动开口提这件事。
“阿兰来看看,这些都是上好的料子,待你们二人选完便送去临阳绣坊,那里的绣娘可是好绣工。”上官夫人慈母般笑着,流露出几分平易近人。
上官沧兰只能抿嘴一笑,轻声道:“多谢母亲。”
上官若颜正看着,突然眼眸一亮,伸手点着,道。
“母亲,那匹不错。”
上官沧兰和徐嫣顺着她的皓腕看去,那是一匹桃粉色布料。
徐嫣不自觉皱皱眉,想提醒上官若颜,但碍于上官沧兰在场,只能暗暗提醒:“阿颜年纪不小了,这颜色未免太过娇嫩。”
徐嫣本意是想告诫上官若颜,身为太子未婚妻,这颜色未免太过轻挑,还是选些端庄大气的颜色的布料。
谁料上官若颜撇撇嘴,拉过上官夫人的手臂,撒娇道:“可女儿尚且不满十六,这颜色不是很衬女儿吗?”
徐嫣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上官沧兰自顾自选了一匹月白色布料。一旁的沈娘子见状,走上前道:“二小姐要这匹布料吗?”
徐嫣回过神,看着上官沧兰,同样看着她手上的布料。
“阿兰,这颜色未免太过素净,你再瞧瞧,那匹釉蓝色布料也不错。”上官若颜也瞧着上官沧兰,没忍住轻笑道:“阿兰,这布料做出来的衣裳可是很挑人的。”
上官若颜话没说错。月白色的布料确实很挑人肤色,肤色稍微暗淡一点,便会显得不伦不类,还很挑人气质,气质差点便像出丧的,气质好些便似瑶池仙子。可谓是两个极端。
上官若颜又指着角落一匹玫红色布料,弯下眼:“阿兰不如试试这匹,颜色艳丽,穿出去倒也引人注目,你也鲜少穿颜色艳丽的衣裳,不如试试?”
上官沧兰看着那料子,暗自鄙夷。这料子也太俗气了些,往日给她送的衣裳净是些素衣,这二人也未曾想起那些太过素净, 如今倒劝起来了。
徐嫣连忙笑着打圆场:“那匹釉蓝色的如何?阿兰不如先试试。”
然后才佯装生气数落上官若颜:“阿兰怎么能穿那些俗气的衣裳。”
上官沧兰摇头道:“就这匹月白色的吧,多谢母亲。”
徐嫣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上官沧兰果真是没有眼力劲,光想着做翩翩仙子,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仙子没做成,反倒被人耻笑。不过这是上官沧兰的事,与她可没关系,她这位嫡母可是劝过的,人家不听,她又奈何?
不过看着上官沧兰,徐嫣心中忿忿,这人出落的越发像她的生母了,想当初秦朝月也是这般,娉娉袅袅,一个人孤高自傲,可惜可惜……
徐嫣唇角不自觉勾出一抹冷笑。
上官若颜最终听从母亲,选了一匹釉蓝色布料。
沈娘子确认之后,将布料都收了下去。上官沧兰没理由再留下,索性称身子不大爽利,回去了。
待上官沧兰走后,徐嫣才拉住上官若颜,轻斥道。
“你今日可知错?”
上官若颜怔了一瞬,虽然不情愿,还是朝着徐嫣下跪。
“女儿知错了。”她不大情愿地说出这句话,然后低下头,将手藏在袖子里,狠狠绞揉着帕子。
“你今日错在二,既然知错,你且说来听听。”徐嫣瞧着这个她亲手养育的女儿,心中不忍,但一想到如今不加教育她,日后入了东宫,无人再能护她,便将最后一丝不忍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