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隐竹“献殷勤”失败,有些不自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江观感受到了对方的尴尬,不忍心他憋着闷气
去上朝,便装了俏皮的语气一一
“一直挺想问问,”他伸出脚踝把细镣子露出
来给赵隐竹看,“听说那些大户人家的用的都是金链子,银链子,老给我栓这铁链子,是我不配吗?”
赵隐竹果然被逗乐了,“你想多了,我只是怕那些不牢靠,拴不住你。”
“好,听你的。”江观朝赵隐竹绽了一抹浅
笑。
走之前,他又绕回床边笑着说:“对了,恭贺
江将军回来。”接话默契适时地回来了。
“别人都是一鸣惊人,到我这儿…”江观摇了摇小腿,“禁锢一身?”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江观懒得揣测赵隐竹语气里的暗示,但还是悄悄
地换了称呼,“我以为隐竹会说,‘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我可没出家。”
...
熟悉的调笑场景暖了二人的心,江观忙借着大好的氛围来确认一件事。
他尽量用不在意的语气问:“隐竹,我现在是什么身份?”
“我的人。”赵隐竹没有丝毫迟疑。
“我问的是,对外的身份。”
赵隐竹最爱看江观着急的样子,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尖,“那也是我的人。”
看江观耷拉了脑袋,赵隐竹才发了话,
“阿观,不管何时何地你都是我的人,你让我省点心吧。”
江观愣了愣,“省心?”
夜色沉沉,赵隐竹摸黑到江观床上时,江观正对着墙面侧躺着发呆。感受到身后温热的气息,点漆似的眸子呼噜一转,闭上了眼睛。
赵隐竹挨着江观躺下,把胸膛贴上他的背脊,手臂随意搭上他的腰,惹得他泛起痒意。
“睡了?”赵隐竹的声音里透着疲惫。
“你明知道我没有睡。”沈玉也不翻身,只
把屁股对着赵隐竹,闷闷地回着。
赵隐竹耐着性子说了句软话,“我很累,别气我,好好陪陪我。”
江观从鼻子里“嗯”了一下,就任空气沉默了。
翌日,两人醒来后,对着彼此青黑的眼圈面面
相觑。这明显都一夜没睡的样子,实在不知道是谁在骗谁。
赵隐竹光明正大地捏了捏胳膊,江观不着痕迹地揉了揉腰。
“酸了?我帮你揉揉。”赵隐竹说着就要动手。江观受了惊吓似的往后一闪,叫他扑了个空。瞧着赵隐竹尴尬的脸色,江观忙跪着往前移
了两步,把腰重新送到他的手边。
他气得披散着头发就要走,被江观眼尖瞧见了。
“隐竹,我来帮你挽发吧。”江观光着脚丫子下了地,拉住了赵隐竹的袍子。
赵隐竹不答,只转身坐下了,把后脑勺留给沈江观,任他施为。
江观拿起梳子,握上如缎锦般的青丝,突然生出了些不太真实的感觉来。他正为心上人,挽着发呐。
江观一边梳着一边回忆昨日听到的东西,犹豫了片刻,鼓起勇气道:“隐竹如果你还信我,便让我去边境吧。我自己犯下的错事,我会尽全力去赎罪。”话说完,手上的髻也挽好了。
“让青鹤陪你一起去。”
就在江观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无法回军营,赵隐竹的话又给他心里注了一道光。
从震惊中缓过神,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后,江观结结巴巴地表现着自己的惊喜和乖巧,生怕面前的人又收回刚才的话。
“我能帮点小忙就可以了”
“帮点小忙?”赵隐竹好笑地嘲弄一句,噎得江观脸色一青。
“帮点小忙要你去作甚?”赵隐竹站起身,比江观略高半个头,他盯着江观,似要将他看透,
“我知道你一生的愿望就是保护百姓,护一方安定,阿观你是属于战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