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容

霁沧海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机械音再次提示。

反应过来的霁沧海瞪大了眼睛，点出通讯设备，输入信息：“程队长没死啊？”

“让你失望了。”

“你在哪里？”

“向前走吧，这就是一团雾而已。”

“我们程大队长真是有勇气有智谋。”

“别说废话了。”

“滴！2934号程风，结束接通。”机械音道。

霁沧海勉强挤出笑意来，走出房间。

“各位，虚惊一场。”霁沧海道，不难看出，整个人状态好多了。

“程队长没死？”玉云帆第一个起来，问道。

“嗯，你们所看到的都是幻象中的幻象，直接踩到上面去，幻象自然就破了。”霁沧海神色不外露，但语气听起来真的是找回那个意气风发的样子了。

众人一怔，琼歌月揩揩眼泪，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林染火也摆出一个笑容来。

“走吧。”霁沧海望向门外。

“嗯。”异口同声。

霁沧海推开门，率领众人走出去。人不多，但却有一种浩浩荡荡的气势，或许，这里真的会在他们闯过后，一派河清海晏之景呢？

所有人控制住自己不去看脚下，在他们踩上那一刻，果然迷雾尽散，就是那条来时的长廊。

霁沧海长舒一口气，一半是怒，一半是放心。

程风正在前面等着其他队员，一边抱胸冷眼看着吴刚伐桂。

“我说吴刚，你这也忒可怜了些？”程风勾出一个轻蔑的笑意，装作真诚地问道。

没人答话，回声荡在耳边。

吴刚仍然一斧一斧地砍树，非常机械，没有半点差错。

“程队长，真佩服你的勇气和智慧。”霁沧海瞧见程风，便把刚才的惆怅收回心里，仍然是程风熟悉地高傲调调。

“谢谢夸赞。”程风循着声音看过来，冷笑道。

霁沧海收了笑容，不再说什么，众人一起走向月宫。

程风正准备敲门，门先打开了，里头站着开门的嫦娥。正好是一个迷茫的程风和冰冷的嫦娥对视的尴尬场面。

两人就这样看着，最后是嫦娥先收回了目光，颔首道：“请进。”

嫦娥今天的装束多少有些变化了，杏黄色孔雀罗披帛，艾绿色丝绸直领襦，头戴黛紫色缎抹额。难得看到这么鲜艳的配色。

程风噗嗤笑出了声，然后低声对玉云帆道：“我还以为嫦娥姑娘只会穿得跟寡妇一样呢。”

玉云帆听完这话，瞪大了眼睛看着程风——好像程队长平时也不这样啊。移开目光，却发现嫦娥瞪着他和程风，凶得让他发毛。

“那个，不是我说的啊。”玉云帆连忙强调。

随后嫦娥强压下怒气，剜了一眼程风就做回那冷清的样子。如果眼睛可以杀人的话，那程风估计已经被一击致命了。

“哎呀，原来姑娘听见了，姑娘别多想，我只是觉得吧，挺新奇，没别的意思。”程风连忙摆手，皮笑肉不笑道。

“来都来了，坐吧。”嫦娥没搭理，冷道。

“嫦娥姑娘，你刚刚怎么知道我们来了？”程风把刚刚的疑问抛出来。

嫦娥冷哼一声，手拿茶杯，喝了口热茶，看也没看程风一眼：“凑巧而已，我本来想出去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