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转

“转？外面有什么好转的？”琼歌月歪着头问道，似乎在思考外边一片混沌有什么好转的。

程风见琼歌月问出了自己想问的，双手抱胸后仰靠着椅背，眼睛盯着嫦娥，似乎想要捕捉什么情绪。

嫦娥没有立刻回答，抿抿嘴，迷离的眼神看向窗外：“我出去是为了活动活动，又不是为了看风景。”

“那不能就在屋子里转转吗？”程风活动活动脖子，调笑道。

“我乐意。”嫦娥回过头来，盯着程风。

程风没有回避，正正地对视，这俩似乎要比谁盯得过谁。

“哦？那还真是我没见过的妙人呢。”程风一笑，利用这个表情避开了嫦娥的目光。

“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嫦娥穷追不舍，看着程风冷笑。

“谢谢夸赞。”程风一听，这题我会啊。勾唇微笑，微微弯腰，以示谦虚。

嫦娥都想打人了，但面上还是皮笑肉不笑地回敬。

既然嫦娥自己不说，那就算了，还能怎么样——反正程风心知肚明。

“诸位有何贵干，直说便是。”嫦娥放下茶杯，纤长皙白的中指绕着茶杯晃了一圈。

“嫦娥姑娘我们那边实在是不能安稳，能不能过来住？”程风提出所想。

“不能。我洁癖，受不了。”嫦娥非常干净利落地回绝了。

“别那么无情嘛，这样也好不那么打扰您休息啊。”程风立刻改变了语气，摆开一个活泼的笑容，活脱脱的一个稚嫩少年。

嫦娥只是冷冷看一眼，回答道：“不能就是不能，你们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否则那边利落了，这边或许消受不起。”

程风脸上的笑容一僵，片刻后还是那副光彩照人的样子继续道：“好吧，没事。”尾音轻轻勾起，但声音的主人失算了，嫦娥的心没有任何波动。

嫦娥盯了程风很久，没有说话，在场的其他人自然也不敢说话，有的坐着，有的细细观赏月宫。盯得程风觉得特别不自在了，但也只能把笑容僵着。

半晌之后，嫦娥才开口。

这下轮到程风盯着嫦娥了，他发现嫦娥的眼里似乎有一些惊喜。他为自己的发现感到奇怪。

“你很像一个人。”嫦娥还是冷道，但眼里的光已经藏不住了。

“谁？”程风盯着嫦娥的凤眼，继续追问。

“你没必要知道。”嫦娥的脸色彻底冷下来，把程风逼退。

“哦，好。”程风自嘲地笑笑，没有失态。

“你叫什么名字？”嫦娥问道。

“程风。”程风如实回答，嫦娥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难道自己还上过芯片的黑名单？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哦。”嫦娥垂下眸，尽管脸色还是冷的，但垂眸下来最锐利的凤眼变成柔软的弧度，温和了不少。程风听见嫦娥轻轻地念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众人无言。

程风去看众人，只留下嫦娥一个人坐卧在炕上。嫦娥见没人盯着，摁下了右侧扶手下的机关，弹起一个类似地球仪的东西。

细看，这是银为柄，中间斑斓的球体标着写数字，不过看不清。

嫦娥伸手缓缓向下转动，直到差点上一条金线。

“啊。”程风打了个哈欠，心道怎么突然有点困了。

众人也有点泛起了困意，这一切都是嫦娥手中那个小玩意的影响，那东西操控除主人以外所有人的时间观念，也就是说，哪怕现在时间是早上，那这个人也会认为是晚上，然后去睡觉。而且，时间本来就是人为规定的，哪里还有什么不变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