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云疏没能亢奋多久。
在辰初拿着信鸽走进来的时候,林云疏就意识到,可能出事了。
果然——
北越袭击东北林城,余圳弃城而逃。
信上只有这短短的一句话。
钟北尧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茶盏倏然砸碎在地!
林云疏深呼吸,“胡闹!”
身为主将,弃城而逃!
他这一逃,底下的那些将士们更会人心溃散四散奔逃,更别提林城那些无辜的百姓!
“看来,陛下给太子看的奏章,就是这个消息了。”林云疏突然开口,“北尧,你说,太子被陛下罚跪御书房,到底是因为康王之事,还是因为林城之事?”
钟北尧面色冷峻,唯有听到林云疏的声音时才缓和下来,“恐怕,是要借着这件事敲打太子!”
太子再如何不得圣心,那也是东宫储君,中宫嫡出!更何况承恩侯府还在,他的亲舅舅承恩侯张庭再怎么不争气,总不至于要害的全家都没了性命。
太子身后拥护众多,六部之中甚至都有太子的人,永安帝正当盛年,春秋鼎盛的时候自然最为忌惮卧榻之侧有人觊觎。
姑且不论这所谓觊觎是真是假,反正他是皇帝,他说是就是,他说不是就不是。伴随着太子逐渐成长,甚至太孙萧思钰的长大,永安帝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们多少是能够揣测出几分的——否则这些有封地的亲王怎么还逗留在上京呢?距离北燕王府与忠国侯府的大婚,可已经过去近三个月了!
林云疏将剩的那点子鱼食全部撒给了锦鲤群,看它们浮出水面你争我夺的样子,突然觉得好笑——
权势真的有那么好吗?白骨堆成的高位,坐在上面真的不会噩梦连连吗?
她不知道。
可她想,太子实在应该谨言慎行,皇后一人支撑到底势单力薄,承恩侯府轻易又不可动,太子若是倒了,皇后和承恩侯府又该如何?还有太子妃和那些孩子……
林云疏擦净了手,“余圳如此不中用,恐怕陛下也要大动肝火,你准备如何?”
钟北尧不答,只是看着林云疏。
林云疏明白他,“安国公府那边我来递话,北尧,你只需要记住,不论你做什么,都会有人等你。”
钟北尧握住了她的手。
他知道林云疏并非普通妇人,也知道林云疏始终想回西北而不得。
他们都是被困锁在锦绣繁华这座黄金笼中的鸟,只是他还能想尽办法振翅高飞,身为女子的林云疏却只能永安帝名正言顺地困在上京。
林云疏眼眶有些温热,也有些水汽,她使劲眨眨眼,将那点苦涩压下去,“北尧,我会努力的,你也要努力。
——
翌日早朝。
林城沦陷、余圳弃城而逃的事情第二天就在朝会上引起了轰动,御史台的众多御史上的折子都快要把半个太极殿给淹没了,甚至有上了年纪的老御史目眦欲裂,面对余家人的时候满眼都是猩红之色,直将那些青壮男子吓得连连后退,不敢对视。
这一次,就连向来和永安帝一个鼻孔出气的兵部都无话可说了。
兵部尚书也是够惨的,当初北燕王府老王爷马革裹尸,他本来是想举荐另一个年轻有为的将领前去接任的,奈何永安帝不行啊,他是必须要在东北安插自己人的。
接收到永安帝的示意后,兵部尚书是瞠目结舌直欲骂人,奈何不敢,只能捏着鼻子举荐了名不见经传的余圳。
本来还想着此人就算再草包也算是跟在先北燕王身后刷过资历的,不能打的北越不敢来犯起码也能震一震那些蛮子。
他哪里知道那个余圳居然就真的这么草包啊!弃城而逃,他怎么想的!
御史们目前是没有抨击永安帝的,做事情要循序渐进,先把余圳那个王八犊子搞下去,再把举荐他的那个兵部尚书给弄死。
于是兵部尚书在今日早朝也成功收获了等身高的弹劾。
兵部尚书嘴角抽搐欲哭无泪,这简直就是千古奇冤!
但他敢说吗?他不敢。
默默背锅的兵部尚书只能将目光转向了好不容易在早朝露面的钟北尧——王爷呐,您来都来了,快说句话吧!
钟北尧老神在在,对周遭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甚至还有闲心闭目养神!
兵部尚书快要撅过去了!
作者说:人没了
狗子翘着小二郎腿看电视,看的还挺高兴。
说实话,我嫉妒!不多,就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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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萌还爱我吗?求评论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