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影楼的天机部每日都会往林云疏这里送消息,鉴于林云疏大婚之后就住在了北燕王府,所以天机部的消息每次都会经过钟北尧的眼。
又是一次消息进来。
信鸽个头不大,所以每次能携带的消息也非常有限,即便有海纹纸,很多时候也无法确切传递消息。
林云疏当着钟北尧的面展开了信纸,里面只有一行字:北越异动暂歇,不知缘故。
林云疏递给钟北尧,问道:“难不成是余圳大发神威,把北越部族打回去了?”
钟北尧只笑了一声,没接话茬——分明前几天才有天机部的消息来说余圳率领三万大军被北越的一万七千人打得稀里哗啦落花流水十分狼狈丢脸。
林云疏耸肩,她也知道不可能,余圳那个草包不把东北六州全送出去就很不错了,指望他打胜仗?不如指望北越幡然悔悟更靠谱。
“北越国内并未听说有止战风声,如今的北越王虽说王子公主不少,但他本人不过知天命之年,可说是春秋鼎盛,那些王室成员被他一力弹压,哪怕是北越太子都没能力抗衡,为何北越突然止战?”林云疏十分不解。
她对北越的确不了解,但再不了解起码也知道常识。眼下已然入秋,虽说秋老虎反扑如今天气还带着几许炎热,但东北那边气候变化很快,最多再过一个月,那边就要开始注意保暖了,全然不比中原地区天气和缓。
那北越更该频繁侵略大雍东北边境,抢夺粮食牲畜以此来度过那里漫长而寒冷的冬日。
怎么可能会停下呢?
……
北越驿馆内,诺敏公主挑了挑稍显黯淡的烛火,屋内瞬间明亮了起来,同时也让人看清了她眉宇间挥之不去的一抹愁苦之意。
距离北燕王府大婚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但各国使臣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纵然诺敏公主想看返回北越,也被北越使臣拒绝了。
诺敏公主心下不安,最近一月以来日日食不下咽夜不安寝,人很快就消瘦了下去,甚至现在看去,都能察觉到她容颜憔悴精神萎靡。
诺敏公主只是北越王众多子女中毫不起眼的一个。她的生母只是北越王后宫中一个位份很低的十一等顺长,加之并没有什么母族作为可以依靠的势力,又没有生育王子,所以诺敏公主和她的生母一样,都是被遗忘在了深宫中的人。
但这一次出使大雍,她却特地被带来了。
与诺敏公主一起来的人是北越王的五王子桑珠。
桑珠与诺敏不同,他的生母是北越王后宫中得二等婕妤,更是背靠母族,有北越王的宠爱与王子傍身,素日里嚣张跋扈更盛王后。桑珠自然也是位高权重,在北越王诸子之中也算拔得头筹的人。
最重要的是,桑珠与诺敏关系并不亲近——换句话说,任何一位王子公主都与毫无恩宠的诺敏关系不亲近。
但诺敏有一个特点,容貌。
北越人生活在关外,那里冬日气候严寒,夏日却又炎热难耐,所以北越人不论冬夏都会将自己牢牢地裹住。夏日是为了防止被太阳灼伤,冬日是为了不被冻死。
而那里的春秋两季又非常短暂,而且时长多风沙,会把人的皮肤吹得皱皱巴巴,十分难看。
可诺敏不同。
哪怕没有人在意她,哪怕那里气候使然,她依然出落成了北越王宫中一株亭亭玉立的丁香花。
她是北越王宫中被遗忘的蒙尘珍珠。
但现在,这颗珍珠被发现了,擦去灰尘,绽放出了耀眼夺目的璀璨光芒。
那种光芒,足以让任何人心动。
作者说:今天累趴了
查了下丁香花是黑龙江代表花卉,我借用一下,蛮漂亮的
十一等顺长、二等婕妤,参考西汉后宫,共分十四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