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熙公主疑惑扭头,这声音到底哪儿来的。
林云疏松手,原本好端端的瓷杯瞬间变为了一手心的碎末子……
脸上带着和煦笑容,“不好意思,手劲儿大了些,长公主放心,我手没事。”
她手当然没事!内劲吐露,别说捏碎个杯子了,哪怕是拍断一棵树那都是可以做到的,区区一个瓷杯,还伤不到她。
河熙公主手中拿着帕子,缓声细语地替林云疏擦着手上的茶水,“丫头,不论何时,别伤害自己。天大的事情,保重自己最重要。”
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是任何一个长辈都会说出来的话,可林云疏听在耳中,却觉得眼眶发热。
倏地低下头,林云疏忍回了泪水,开口,嗓音确实喑哑的,“多谢公主。”
河熙长公主拍拍林云疏的手,“这么客气作甚,我喜欢你,寻常若是无事有空闲,多来府里玩玩,攸宁性子太闷了,我巴不得有人带着她一起玩呢!”
林云疏闷闷地点着头。
等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再去看时晞尔,时晞尔已经收回了视线,认真听戏去了。
心底冷笑一声,林云疏端起茶杯,冲钟北尧的方向示意。
钟北尧察觉到,端起旁边桌上的酒杯,还了一礼。
这么明显的举动,其他人当然会注意到。不过他们是未婚夫妻,这么做也不算是逾越规矩,旁人也只会说他们性子合得来,要么就是两人做戏也做的天衣无缝。
唯独时晞尔,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转瞬即逝仍然被林云疏捕捉到。那种阴沉的如同毒蛇一样的黏腻感,如同附骨之疽一般,让人浑身不舒坦。
林云疏唇角同样勾起一抹冰冷笑意,时晞尔,很好,本郡主记住你了。
同时冰冷的视线狠狠剜了钟北尧一眼——若非他招蜂引蝶,她现在也不会被人盯上。
钟北尧被瞪得很莫名其妙,茫然看回去,林云疏已经不搭理他了。
好不容易众人散场,天色已经黑了,别庄是在城郊,距离上京城还有一段距离。历阳公主考虑周到,让时衿妥善安排女客们住在各个客院里。
时衿早就想好了,尤其钟璃月的院子是和林云疏的紧挨着的,而时家的院子,不说是最远的,但也是离其他人的院子稍有些距离——可以说历阳长公主府对时家的态度,已经摆的很明白了。
虽说不知道为何,但驸马病逝多年,历阳公主再嫁都使得,不和时家再亲近自然也是没什么问题。
何况时家也不是什么真正有出息的家族,这么多年,真正有出息的族人也就驸马一个,驸马还没了。其他人……说是纨绔子弟都不为过。
时家,迟早会没落的。众人疏远起来毫无心理负担。
女宾安排好了,男宾自然就是随着时逸霖,住到了各家自己在城郊的别院或庄子上——世家贵族嘛,谁家还没有几个房产了?
北燕王府的别院距离历阳公主的庄子不远,当初也是从山上引了温泉水下来的,论起享受,北燕王府那可是一样没落。
但钟北尧还是有点纠结,林云疏那记冷眼刀,到底是为什么啊?
他在纠结,林云疏却在“消食”时偶遇了同样出门赏月散步的时家二小姐时晞尔。
晚上嘛,大家的穿戴打扮就没有白日里那么紧绷了。林云疏也只是穿了一身松快的便装,一根祥云图案的玉簪子挽起了长发,瞧上去闲适又松快。
今天出门爬了一天山……累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