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亲事,朱颜当下边明白平柔公主是在试探敲打她。
看来平柔公主对昨日救她的梁辞有意,而曾经作为有可能成为梁辞妻子的朱颜,便是她首要的目标。
面对这种情况,朱颜只好撇清关系,“回禀公主,民女自知才疏学浅,不堪为他人妻,便拒绝了这门亲事。”
平柔公主嗤笑一声,放下猫,朝着朱颜走来,她用牡丹花挑起起朱颜的下巴。
“你倒还有些自知之明,你这样普通,不过小小商贾之女,怎堪为梁家郎的妻子呢?”
论美丽漂亮朱颜自是不如平柔公主,况且平柔公主自幼娇生惯养。
母妃又是上京城数一数二的名门之后,上京城的牡丹美人,当年一曲牡丹舞便轻松俘获了当朝皇帝的心,数十年恩宠不断。
她是天之骄女,本是不会同朱颜这样的商贾女子计较,只是她对梁子有好感,厌恶一切与梁辞有牵扯的女子。
女子有时便是这样,为了一个男人,便自甘下贱,不惜倾其所有,为他争风吃醋受尽委屈,即使是吃瘪,她们也甘之如饴。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好像自古以来,女子就是那般难以走出男人的魔障,倘若有爱还好,如若无爱,便会走向上“桑之落兮,其叶黄而陨”的结局。
爱人如养花,爱人之前先爱自己。
平柔公主松开了㧽住朱颜下巴的花枝,嫌弃的拿手帕擦了擦,拂了拂衣裙,“朱颜,本宫希望你认清自己的地位,什么不该奢求的就不要想!”
“你们这些女子就如同芍药,即使再想成为牡丹,终究是不可能。”她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平柔公主又重新抱起猫,对于朱颜这样的女子,在平柔眼中甚至比不上一只猫尊贵。
朱颜可悲的望着平柔公主的背影,梁辞有心上人,皆不是她们二人。
他们曾是少年夫妻,十年如一日的陪伴,却也抵不过他心上人的一滴泪,一只簪子。
作为男人,梁辞将爱给了心上人本就无可厚非,但他不该为了心上人而将另一女子推去承受折磨。
在他与心上人眼中,这是对心上人的保护的无奈之举。
但在朱颜眼中,她不是那对狗男女苟且的牺牲品罢了。
他们只顾自己,从未顾念夹在中间的朱颜。
爱与不爱朱颜从不在乎,她在乎的从来只是梁辞的态度。
生在女子命贱如草的当下,她也曾为梁辞因娶自己,而没娶上心上人的愧疚,但这也绝不是他随意糟践自己的理由。
朱颜走出了瑞王府,午后的阳光晒人,等在门口的马车和小厮早已不知逃到哪里避暑去了。
在王府里耽搁了半日,朱颜经阳光一照,便觉得脚步虚浮,眼前恍惚,在彻底被黑暗淹没前,她落入了一个清冷的怀抱,朱颜只瞥见了他的一点月白的衣角,便彻底昏死过去。
或许她对梁辞在心里还是有情的,毕竟他们曾经也有过一段时间举案齐眉,年少夫妻的情分总是真挚澄澈的,即便后来的日子过得一地鸡毛,走到相看两厌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