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蕙走在沈芷衣身侧,目光扫过一众伴读,突然偏过头轻声问,
姜雪蕙“公主殿下,今日若无陈、张二位大人,我只怕已蒙冤,大恩当言谢,只是宫闱之内,我一人不便与二位大人交谈,您可否陪我一道过去?”
沈鸢点头,“当然可以。”
姜雪蕙为人大方通透,礼数周全,是真真的大家闺秀,沈鸢对她好感极高,自然应下了。
等着其余伴读离开后,宫门大开,正是各路官员上朝奏对的时辰。
二人快步追上尚未走远的陈张二人,姜雪蕙极为守礼的道谢后,便立在一旁不再说话。
反倒是陈瀛此人擅长钻营,难得与沈鸢有相交之机,竟主动与她攀谈起来。
沈鸢微笑着打断了陈瀛的滔滔不绝,
沈鸢“陈大人,有些话本公主想单独和张大人谈谈。”
极有眼力见的陈瀛立即说先告退。
沈鸢“姜姑娘是我的伴读,如今差点蒙冤,我心中有愧。好在张大人帮助查明真相,张大人,日后若有事需要,能力范围内,我自会酌情。”
少女钦服地望着他,笑得明净温暖,褪去几分天真,却添了几丝成熟韵致,饶是清冷寡欲如张遮,也不由得在这笑容中晃了下神。
张遮摇了摇头,
张遮“日前得公主将姚家之事相告,现在想来,这门亲事当初应得草率,险些酿成大祸。”
张遮“若非公主仗义执言,还不知我母亲会因此为我如何劳心。公主大恩,是我该道谢才是。”
当时姚惜想要退婚一事被沈鸢听到,她派人去给张遮传话,“便说,无论身份地位如何,他都不该受此屈辱。愿他可寻到一真心人,敬他、爱他,以他为荣,举案齐眉。而姚惜,非是良配,弃了也罢。”
沈鸢看他对此事直言不讳,倒也起了些八卦的心思,
沈鸢“所以张大人,对这门亲事已经有了决断?”
张遮“是。男儿当断舍离。”
他的答案并不让她意外,今日在见他的那一瞬间,她便似乎已经知道他是个这样的人了。
如今听他这样说,沈鸢更是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张遮“不日我便会与姚大人分说清楚,至此两家婚假各不相干。”
沈鸢“张大人如此清风朗月,日后自是会有人明白大人的好。”
沈鸢“在我看来,便是比姚惜身份再贵重些的女子,大人也是配的上的,大可不必因为退亲一事太过神忧。”
张遮被人这样简单直白的夸奖,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张遮“谢过公主殿下。”
望着张遮离去的背影,沈鸢还沉浸在他真好看的思绪中,就被一声怒喝扰乱了思绪,
谢危“端阳公主!”
沈鸢脸上的笑容僵住,就听见身后匆忙的脚步声,猛地回头看,谢危皱着能夹死一只苍蝇的眉头,一张脸黑的能当墨盘用,他三两步上来的架势好像要把自己踩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