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瀛不作声了。
张遮不卑不亢道回:
张遮“与逆党有关之事本就错综复杂,律令有言、无证不罪,单凭一张纸尚不能定罪,还需查清原委方能断言。”
周宝樱伸出胳膊肘去捅了捅身边的姚惜。
“张大人果然是个直臣呢。”
姚惜满眼的爱意:“那是自然。”
看到张遮的第一眼,她就对这个未来夫婿很是满意了。
沈鸢适当出声:“母后,依儿臣之见,此信非假,却未必能够作为姜雪蕙通敌的罪证。”
听着自家女儿言语上倾向姜雪蕙,薛太后面上多了几分不快,“阿鸢,那你倒是说说,如何才能判定啊?”
“这纸张乃是宫中白鹿纸不假,可诸如伴读入宫之初在宫门前一要验明正身,而要查过所携之物,所以若非姜姑娘买通了当时检查的太监宫人,此页作乱妖言便该出自宫中。”
沈鸢面无表情,冷静道:“宫中一应纸品皆有定例,不许私以火焚,便有用过也收在一处,管之甚严。仰止斋乃是伴读所居之所,送到多少,内务府处该有记录。”
“母后怀疑此言乃是姜姑娘写成,不如下令调内务府用度账册,再查仰止斋中纸数。若姜姑娘之纸数对不上所发,此罪之嫌疑便要添上五成。”
倒是很少看到自家女儿冷静又果断的样子,还真有她年轻时的几分风姿,便下令让人追查。
“等等!”趁宫人出去之前,沈鸢特意将人叫住。
“仰止斋毕竟是闺秀居所,查纸是细事,既有先前拘禁之宫娥,不如命她们从旁协助,毕竟都伺候过伴读,也知道得细些。夜色将深,张大人与陈大人等外臣入内毕竟不妥。”
众人称是。
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姜雪蕙,沈鸢心中一软,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将她拉了起来。
沈鸢“你先起来吧,姑娘家身子弱,万一案子没查完,你先倒下了,也是不好。”
姜雪蕙“多谢公主殿下。”
姜雪蕙跪久了,双腿早已僵麻,沈鸢扶着她站稳才收了手。
逆言之事折腾了大半夜,连皇上都惊动了,终于在张遮的故布疑阵中真相大白。
说是真相大白,其实也只得终结于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真相,却也只能任由太后对幕后之人加以维护。
此事不了了之,太后说乏了,这些人又都退出泰安殿,陆续回去了。
几位伴读一同前往仰止斋,天色已经大亮。
*
方妙边走边还没从昨夜的险情中反应过来,
方妙“这莫不是什么贪狼入庙,流年犯岁之日,可真是吓死我了。”
周宝樱由衷夸赞道:“不过蕙姐姐也太厉害了。”
面对薛太后,虽然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却总是四两拨千斤的把她的话堵回去,让太后心里也堵了一口气发不出来。
姜雪蕙微微一笑,昨晚的事她也是心有余悸,跪下面对太后时,手心里也全是冷汗。
好在全都解决了,那位张大人也全了她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