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获得爱的时候,那一定是他最开心的时候。
亚历山大忘却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他全心全意呵护这朵娇艳的玫瑰;玫瑰很美丽,在他的掌心里盛开,直到沾满晶莹的雨露,令人忍不住靠近。
“萨沙。”小家伙抱住他,双腿扣住他的腰,手臂搂着他的颈项,整个人都吊在他身上,格外艳/情。
“我爱你,我爱你,萨沙。”
亚历山大将双唇覆盖在他娇艳的唇瓣上,高加索的雄鹰,终于采撷到了这朵美丽的海崖玫瑰。
轮回的光芒在生命之中绽放,青春的喜悦在呐喊中盛开,此时,此刻,两颗彼此靠近的心,终于感受到了对方真诚的爱恋。
夏威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上了他什么,如果爱情是有理由的话;也许他爱上了他给予的痛,也爱上了他给予的温柔和保护;如果他不曾来自苏维埃,自己也不是德意志,这朵爱情的鲜花,也许还能更加长久鲜艳。
他穿过一片花海,走过了蓝色的忧郁的矢车菊,最后映入眼帘的,是美丽而自由的向日葵;他蹲下身抚摸向日葵,那朵永远向阳的花。
夏威尔清爽地站在落地大镜子前,长长的头发已经被修剪平整了,微微卷曲的齐耳金发搭着一件圆领白衬,颇有些自恋地左看右看——嗯,又是一个帅小伙了。
“萨沙,你看看我。”
金发碧眼的小狐狸蹦到了萨沙身上,半躺在沙发上,还在看报告的萨沙整个人都坠了一下,差点给他整吐出来。
于是,苏联上校直接逮住某个德国人的后颈,将他拎起来,放到自己双膝上。
“是很好看,不过,我更喜欢看你不穿衣服上样子。”亚历山大坏笑道。
夏威尔脸颊绯红,两只耳朵动了动,差点真成飞机耳了,“坏人。”
亚历山大特别喜欢捏住他的下巴和脸颊,将他托过来亲吻,让这个可爱的小东西又羞又恼;正如此刻,他将他的双唇封住,吞咽他所有的话语,汲取他的甜蜜。
“小夏威尔,过了明天,我就不能陪着你了。”亚历山大松开他的唇,依然捏着他的下巴,注视着他的眼眸。
“?”
“安杰列夫斯基将军的事还有些没处理干净,莫斯科召我回去述职;得有些时候回不来了。”亚历山大冰蓝色的眼眸似乎变得很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大西洋。
“可这件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为什么?”夏威尔担忧道,他很害怕这件事会同时牵连到萨沙和莫桑他们。
“不要担心,我只是去述职,这件事已经有了结果。我不在的时候,瓦西里替我管理这里,你有什么需要就找他。你也别害怕他,他就是这种性子,咋咋呼呼的。”
夏威尔也不傻,瓦西里看他不顺眼,完全是因为林很喜欢他,瓦西里总会吃醋的……
正在巡视的瓦西里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鼻头发红。
亚历山大穿戴着上校军装,坐上飞机,前往莫斯科。
夏威尔只有自己一个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莫桑说自己的心交给了别人;林也回国了,没有一个知己能陪他说说话;思来想去,他敲响了瓦西里房间的门。
瓦西里刚回来,正准备总结这个月的情况,听到敲门声,打开,金发碧眼的德国人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着睡衣。
“夏威尔?怎么了?”瓦西里自然得听萨沙的吩咐,要是夏威尔告状了,自己就得被萨沙折腾。
“瓦西里上尉,万分抱歉这个时候来打扰您。”夏威尔客客气气的,“我想和您说会话,可以吗?”
夏威尔的俄语很轻,还带着点巴伐利亚的口音;瓦西里满脑子顶着巨大的问号,他不觉得自己和对方有什么特殊交集。
“进。”
瓦西里的房间比亚历山大的要小很多,只有两室一厅,亚历山大的房间里还有一架他一直想要触摸的钢琴呢。
“瓦西里上尉,我做了苹果派,请您尝尝。”
夏威尔打开盒子,苹果派的香味瞬间溢满整个房间;好香……
瓦西里还没吃早餐呢,这会子五脏庙一直在叫嚣;他当然也就不客气了,真没想到这个德国崽子做的苹果派那么好吃……
“上尉,如果您喜欢,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做一盒苹果派送给您。”
“夏威尔,中国人有句话,叫‘无功不受禄’,你想问什么?我如果知道会告诉你。”
夏威尔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问萨沙?这可不能告诉你。”瓦西里可没忘记亚历山大离开前的警告,他可是真的会动手把他丢进湖里的。
当然了,他最后还是被丢进了湖里,因为他没有拒绝夏威尔每天给他送过来的苹果派……
“上尉,既然你也不肯说,那我问别人也是一样问不出来的。”夏威尔顺势躺在沙发上,金色的头发耷拉在沙发靠垫上,乖顺得像金发小天使。
瓦西里可算明白了,他长得也太漂亮了,都说德国人是狐狸的化身,这句话真不假。
“这件事已经有结果了,不会再出什么其他问题,你就安心吧。”瓦西里微笑道。
“上尉”夏威尔蹭地爬起来,笑道,“
你和林是恋人吧?”
“是的,我很爱这个黑眼睛的中/国人。”瓦西里一提起林杭,满脸都是藏不住的羞涩。
虽然,但是,凭借身高优势,他每次都能力压林杭。
“你和林怎么认识的呀?看不出来他能在什么方面和你有联系。”
“我们都是捷尔任斯基学院毕业的情报人员。”
夏威尔说得对,瓦西里只在林杭的事情上和他有些小别扭,林杭不在,他们倒是可以侃侃而谈。
苏联最优秀的情报人员就来自捷尔任斯基学院,可是瓦西里不是步兵师上尉吗?而林的确是情报人员,出身中*特科。
“看你马上要成为萨沙的妻子了,我作为萨沙最好的朋友,也该给予你信任。”
夏威尔肩膀耸了耸,怎么就不能他在上边拥有萨沙呢?
“我从捷尔任斯基学院毕业后,加入契卡;苏德战争还没爆发的时候,我在卢比扬卡大楼里工作;你也应该听说过卢比扬卡是我们苏联的‘魔法屋’,进去的人就没有吐不出秘密的。鞭打,拳击,饿肚子什么的都太小儿科了,酷刑的内核是摧毁人的精神。也许就是我干这些脏活干的太多了,上帝都看不下去;1942年,我在德法地区潜伏的时候,被人举报,说我有通敌嫌疑,并且还是个不可饶恕的同性恋。我被召回莫斯科,在卢比扬卡大楼,那些酷刑都用在了我身上;我没有通敌,但我确实爱的是男人,只是他们不知道那个人是昭昭;我爱他,但我很害怕这件事带来的影响会不会牵连到他;我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才从卢比扬卡出来的。出来的第一时刻,我就给昭昭写了分手信,我不敢再见他;我也回不去契卡了,被军方送上战场,我从一个小兵开始做起,在哈什科夫,差点就被弗里茨的子弹打死啦!幸运的是,我在新编第六步兵师里,重新见到萨沙。说出来怕吓你一跳,萨沙当时正在杀人,那血溅了他一身。后来的事,他大概也和你说过的。我和林分手之后,就再也联系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于巧合,我们还能重逢。”瓦西里说起自己的经历,很是云淡风轻,这个国家是他所深爱的苏维埃,可他爱的是苏维埃的信仰。
夏威尔温柔道,“上尉,你是幸运的,你在过去的灰烬里重生,也在林的爱意里幸福地活着。”
瓦西里不似亚历山大那样,亚历山大虽然相貌出众,但实在是过于具备侵略性;他虽然也是冷冰冰的,但五官异常柔和,是温暖的家庭里生长的孩子。
“我也该祝福你们,能在漫长的时间里,获得永恒的幸福。”
瓦西里和夏威尔逐渐熟络起来,每次他工作完,同样翻译作品的夏威尔都会将自己做好的午餐——苹果派端过来,偶尔会调些葡萄酒
。瓦西里还就喜欢这个味,特地向他讨教过如何制作,等再见到林杭,亲手做给他吃;但瓦西里上尉实在是没有厨艺天分,差点把厨房当成了战场。
于是,掌管厨房的彼得洛托夫老同志,将他们两个破坏大王轰了出来;瓦西里和夏威尔用了一箱伏特加,好说歹说才将老同志哄回来。
难兄难弟蹲在门口,听着老同志的碎碎念,可乖了——老同志可是整个军官楼的饭菜门面,要是他生气了,今晚以后就都没有好饭菜吃了。
瓦西里让夏威尔喊他‘瓦列什卡’,这是很熟悉的亲人,朋友,爱人之间的昵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