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

这离别墅还有很长的路程，L只好让司机把他们送到W在这里租的公寓。W的酒量很差，几杯低度数的酒便能让他趋近于人事不省，即使里面加了些药物。一路上无言，L低头刷手机，不理会一旁翻来覆去的男人。

很快就到了地方。公寓很旧，连个保安都没有，司机直接把车开进了小区里面。L拍拍W的脸：“醒醒。”

他一动不动。

她感到些许暴躁，语气也带上几分严厉：“到地方了，自己下去。”

W跟没听见一样。

“c。”L只好揪住他的衣领把人提溜下去，用右手拉住他，左手打通助理的电话：“喂，他住哪栋哪层。”

助理很早就查透了W的身家，熟练地报了一串地址。

L挂掉电话，把W的身子以半靠的姿态倚在自己身上，烟味和淡淡的酒气钻进鼻子，她叹了口气，认命地搀扶他走进大门。

小楼不高，也就八九层楼，搭电梯很快就到了。

“钥匙。”她对W说。

“兜里。”W声音沙哑，甚至有点粗粝。

她摸索老半天之后终于从他外套兜里摸出来一串钥匙。L挑动眉毛，一把把看过去。

电瓶车的，自行车的，小区门卡（虽然没什么用），啧，还有自己别墅的……终于在最后一把对上了锁。

啪嗒，门开了。她摸索地打开灯，瓷白的光顿时撒落下来。这是她第一次来W住的地方，看得出他不常来，屋子里简单的布置几条桌椅就草草了事。L逛了一圈，从冰箱里翻到瓶醒酒茶，看来他对自己的酒量还真是有清醒的认知。

L平常没怎么进过厨房，但小时还是掌过勺，很快就把醒酒茶温上了。

转过头来她开始处理沙发上的W，艰难地将男人扶到浴室，L琢磨着怎么让他清醒点。

“我好难受。”一直沉默不发的人突然说话。

L翻了个白眼：“我能怎么办？谁叫你喝酒。”

W没接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眼底墨色翻涌。

“不是那个难受。”

L也沉默了，她看着W眼中被压抑的欲望，灼热的好像能把她吃了似的，联想到他的“小腹涨”，不由得偷偷后退两步。

W紧跟而至，看起来乖极了，但狭小的空间和身高上的压迫感让L感到窒息。男人骨节虬出的手环住了她的背，磨挲着，像羽毛扫过般往下移动，一直到尾脊。L的身体本能地颤抖起来。

她垂下眼眸，手摁住W的胸口，用二指顶住他。W不知道她想干什么，歪头看着L的动作。

“哗啦”，冰冷的水流顺着头顶的花洒倾泻下来，他错愕地转头，发现L把扳手转到最右边，温度最冷的调节位置。

“男人不要欲火太旺，容易伤身。”L边幽幽地说，边幸灾乐祸地径自走出浴室，关上了门。

过会，又传来她略有笑意的声音：“醒酒茶我给你温上了，记得自己喝。”

W的发梢低下几滴水珠，打在瓷砖上碎成水渍。只不过他眼里没有半点迷醉，只是没有得逞的不甘，闷闷地锤了一下花洒的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