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

清早，L有些懵地在床上醒来，手里还捏着被角。雨已经停了，只剩偶尔的雨击声从不堪重负的屋檐，白杨上传出。她揉揉额角，勉强坐起来。

“禽兽。”她如是想到。

浑身都是酸的，尤其是腰的地方，腿肚子还打颤，男人的体力是真好。

等到踩着拖鞋进入浴室的时候她才有了点真实感，草草洗漱一番，忙对着镜子开始检查。不出所料，脖颈，锁骨，肩头都被种了草莓，红红的一片。

“啧。”她叼着牙刷再次含糊的发出感叹，“真是禽兽啊。”

L转身去放了缸热水，水声绵绵，雾很快冒腾起来，镜子上也黏着云汽，看不清人影。

她把自己缓缓埋进水中，感受着身体被水一点点淹没的感觉，灼痛又舒服。台上响起了手机铃声，她摸索着够到手机，滑动了接听键。

“L，”对面是W沙哑的声音，“七点了。”

“我知道。”

“我在你楼下等你。”

“什么事？”

“下来就知道了。”

W挂断电话。

她又躺了一会，慢吞吞地起身，随意擦干头发，又梳上几番。再穿上衬衫和西裤，犹豫会，又加了件高领外套，往能看见的地方全部涂上遮瑕膏，才拿起手机往楼下走。

W已经在楼下站许久了，他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引得L暗暗腹诽。

他们沿着花园小径慢慢行走，很快就到了大门，司机已经停车在这里等着，拉开车门弯腰请L进去。

车门被关上，她感觉到手机微微的震动，解锁后，是W发来的信息：昨天晚上的，记得转账。

L的脸变臭几分，收下打字飞快：那是你自己欲求不满，不算我的账。

W：言而无信的女人。

W：还不是你自己迎上来的。

L嘴角抽了抽，很鄙视这种隔着半米打字的幼儿园行为。

“我说，人得要点脸。”她关掉手机，转头对W说。

W没有什么表情，还是看向窗外：“你不也爽了吗？”

L无语凝噎一瞬，低头转给他一万。

W看到进账的消息，明显愉悦不少，语气温柔得说：“我以后会继续努力的。”

努力什么？她真的想歪了，微笑着回应：“我也会的。”

车驶过长长的盘山公路，富人家的别墅都建在些荒僻的幽静地方，不然怎么彰显出格调呢？

“中午他们约了一个同学聚会。”W对身侧昏昏欲睡的L说。

“哦，”她晕乎乎地应道，“叫我了吗？”

“让我把你带过去。”

“啧，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当家做主的呢。”

W没说什么，冷淡地倚靠在车门上闭目养神，貌似并不想聊这个伤害男性自尊的话题。L不禁轻笑起来，仿佛扳回了昨晚那局。

车子停在餐厅的门口，她拉着W的手进入微信上些的包厢。同学已经开始闹腾了，桌上布施了不少菜，各种品种的酒三两成群依在同处。

喧嚣的环境带来的是不适感，包厢里的人看到他们都愣了瞬间，随之而来的是更响的起哄声。男生们拉开了W，开始对他们的关系各种试探，而后一杯接一杯地疯狂敬酒。女生则旁敲侧击L，并硬拉她玩真心话大冒险。

酒里头大概是有助兴的成分，没过很久就让L晕乎起来，余光中她看到W朝自己走来，冷静理智的面孔上泛起丝丝红汽，或许他还喝了些加料的，很明显是有了欲色。

男女生们尖叫着起哄架秧子，他们也过于兴奋了。W低低地在她耳边呢喃道：“那里面下了料的，我有点受不住的了。”

L感受到他紊乱的呼吸和灼热的体温，有些烦躁，这都算什么事儿啊。男人的手臂暗暗扣紧了她纤弱的腰部，昨晚的淤青又开始作疼。她咬咬牙，向周围歉意微笑，礼貌又尴尬地拽着男人的衣领退出包厢。

走到稍暗些的角落，她安抚性地亲了亲他的下巴。W的喉咙好似滚了一下，眼中欲色更甚。他抓住女孩的手，放在自己小腹的位置，声音略带鼻音，委屈道：“好热。”

真他妈要命，L只好亲上他的嘴唇，舔舔，又讨好地咬几下才放开：“乖，回去再说。”

她拉住W发烫的手快步出门，拉开车门，潦草地把他塞进去，才长出一口气，自己也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