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婧没想到许恒铭能回来，她被身高与她持平的他扇了一巴掌：“再有下次，我不介意弑母。”
许恒铭语气很冷，又补了一句：“你不配当我们的母亲，许源曦不能说话也是你导致的。”
方婧不语，许恒铭见她不开口，又继续说下去：“欠债的事我可以帮你解决，相应的，你必须得给我们可以住的地方，我会付你钱。”
“我知道你拿了抚养权也不会养我们。”
方婧默认了许恒铭说的话，只问：“你要怎么解决？”
“不用你管，你等着就是。”许恒铭扔下这句给方婧。
许洋离开前，给许恒铭留了一张数额不小的银行卡。卡里的钱足够还清方婧欠下的债，也足够让许恒铭他们用到成年，但许恒铭选择了前者。
当方婧的债主带着人上门讨债时，许恒铭直接拿出银行卡扔给腿上打了石膏依旧身残志坚前来讨债的债主。
“密码写卡上了，医药费和方婧欠下的钱都在里面，别再来了。”
自那以后，那个胖债主再也没出现过。方婧也很守信，而许恒铭每个月都会准时付给她房租。
所有压力全都倒向他，为了维持生计，他一边上学一边打工，还要照顾他说不了话的妹妹，忙得像个飞速旋转的陀螺。
他在这个混乱不堪的城市摸爬滚打，干着打架、刷碗等脏活。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他有幸认识了跟他有同样经历的比他大一岁的高淼，又间接认识胡敬。
许恒铭得以减轻负担，胡敬也很照顾他，会给他提前发工资，发的工资总会多出一些。当许恒铭拿着胡敬多给的钱还给他时，胡敬对十五岁的许恒铭摆摆手，含笑道：“不用还给我，你自己攒着吧，说不定以后有用呢？”
事实证明，这些攒下来的钱，的确派上了用场。
许恒铭打包好行李，加上许源曦的刚好装满第二个行李箱，许恒铭单肩背着书包，将手里的房租和一封信一同搁在了桌上，拖着两个行李箱站在玄关前。
许恒铭的手搭在门把手上，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松开门把手又回到房间，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卷绷带。
“喂？”许恒铭接起胡敬打来的电话。
现在夜已深，路上没什么人，特别安静。地上映着路灯灯光打下来的碎影。随着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轻响，地面上的影子也跟着摇晃起来。
“喂？阿恒，你去哪儿了？唱完歌就没影了，找都找不到。”
“出了点事情，”许恒铭和许源曦人手一只行李箱，拖动的声音盖过了他们的脚步声。
“老胡，我带我妹去酒吧阁楼住几天行么？”
老胡一听他这么问，了然道：“你妹妹没伤着吧？”
“受了点惊吓，没事。”
胡敬叹气一声，道：“一个房东，怎么可以这个样子，第四次了。”
是啊，第四次了。
许恒铭不说话，他和许源曦就这么走着。
“我怎么会生你这个哑巴废物！”方婧身体一晃一晃的，满脸通红的她猛灌几口酒，还没喝尽便往地上砸。
碎玻璃洒落一地，混合着地上的酒液。
许恒铭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方婧抓着许源曦不让她跑，而许源曦也在不停的挣扎，眼看方婧的手正要扇到她的脸。
许恒铭两三步冲过去拉开许源曦，顺带推了方婧一把。
方婧没站稳跌坐下去，右手刚好撑在那堆碎玻璃上。
“阿恒？”
许恒铭回神，“啊”了一声。
“我给你留个门，剩下的你自己弄就行。”
“好，谢谢老胡。”
许恒铭想挂电话，谁知那头突然问：“你还回去吗？”
往常许恒铭都说回，这一次……
他停住脚步，跟在他后面的许源曦没反应过来一头撞在了他的背上。
许源曦后退几步，捂了捂头，穿着黑色卫衣的少年背对着她，她听到他说：“不回。”
“我想买个公寓住。”许恒铭又补充，他估摸着钱应该也攒够了。
“那行，我让高淼给你看看，你到酒吧后早点睡，明天你还要上课，你妹妹我会给她送去学校。”
“嗯，那麻烦老胡了。”
“哎，多大事儿。”
许恒铭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脱下黑色卫衣，扔进旁边的脏衣筐里。
少年精瘦的腰腹一览无余，人鱼线若隐若现，最显目的，事少年手臂上那一条长长的伤口。
伤口已经结了痂，那条染血的绷带安安静静地躺在垃圾桶里，手臂上还有些许血污。
少年并没有再看，把剩下的脏衣服丢进筐后转身踏入淋浴间。
许恒铭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时，许源曦早已睡熟，陷入睡梦中的她皱了一下眉头，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熊。
许恒铭往手上缠好绷带，扯过一条毛毯给许源曦盖上，提着脏衣筐关了灯掩好门就往阳台的方向走。
阁楼是酒吧多出来的一层，空间比较大，像个独立的小公寓。平时胡敬没回家基本都会住在阁楼，自打许恒铭来了以后，小公寓基本上就都是他在用了。
许恒铭将洗好的衣服挂在晾衣绳上，站在阳台边的他无意识摸了摸兜，却什么也没有。他吹了会儿凉风才进屋。
拿了毯子枕头的他躺在卧室外面的沙发上，他的神经得以放松，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他一直在受气。
他闭了会儿眼睛，又睁开，在这空间狭小的沙发上勉强翻过身，划开手机看时间。
凌晨一点半。
许恒铭丢开手机，重回平躺，没受伤的那条手臂搭在额前。
算了，明天再说。
更的有点少抱歉，我会再赶一章出来的。
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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