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哥哥,你们怎么自己踹开柜门了!
杨九郎与张云雷两人挤在狭小的柜子里,除了张云雷手里的那盏油灯,周身漆黑一片。当人无法视物的时候,听觉、嗅觉就会变得异常敏感。
张云雷伸手轻轻推了推柜门,柜门纹丝不动,只有连接处透出一丝光亮——柜子里头又没有任何机关暗道,柜子又打不开,那把他们困在这里的意图是什么?
啪嗒,啪嗒。
突然,一种奇怪的声音在外头响起,他微微一愣,然后捂住了杨九郎正欲开口的嘴。
“嘘,外面有东西。”
他凑近到男人耳朵旁,用只有两人听得清的声音低低道。男人低沉又有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扫在杨九郎的耳廓,打着转似的进入了耳中。
杨九郎往下一瞥就瞥见那人露出了修长的脖颈,白皙的皮肤底下游走着若隐若现的青色血管。微弱的灯光衬的那人的耳钉像一颗星星,闪闪发光。
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听起来是有什么“人”在外面踱步,不过按照考核的尿性,是人的概率几乎为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它没有停止的意思,反而离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好像是…冲着他们来一样……
一步,两步,三步…奇怪的脚步声缓慢地,重重地踏在两人的心上,杨九郎冒着虚汗,心跳如雷。
啪嗒,啪嗒…
眼前忽然黑成了一片,连之前从衣柜缝外透出的光也看不见了,他心下一惊,是那东西站在了柜子前,把光线挡住了。
“咚咚咚…”
敲击声听得他汗毛倒立,太近了,仅仅一门之隔,寒气混杂着若有若无地腐臭气息从缝隙里挤进来,脆弱的柜身随之颤动,看起来撑不了多久。
杨九郎咽了咽口水,回头望了望张云雷,见他皱着眉头盯着柜门良久,而后眼睛闪出一丝狡黠的光,他拉过杨九郎的手,一笔一划地写下一个字:
等。
杨九郎虽不明白缘由,但也乖乖照做了,两人蜷缩在衣柜的一角,静静地等待着。他感受到张云雷抓着他的衣角的手有些发颤,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柜门,看起来很紧张。
“别担心,我挡在前面,要是那玩意冲进来也是先弄我。”
杨九郎握住张云雷的手,温暖有力的手掌让人莫名心安。张云雷闻言有些惊诧地望向杨九郎,觉得眼前傻笑的男人倒还有些可靠,生死关头还能想着别人。
“咚,咚咚,咚咚咚咚”
外头的敲击声越来越猛烈,最终已经演变为了撞击声,同时还伴随着另一种刺耳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抓挠着柜门,噗嗤噗嗤的血肉开裂声惹得柜中人反胃。
就在心里防线即将崩塌之时,声音戛然而止,又恢复了起先的死寂。
杨九郎感受到一丝冰凉,原是张云雷回握住了他的手,然后缓缓推了推柜门,门居然打开了——无事发生。
外头仍是黑漆漆的,除了他们所在的柜子旁亮着盏油灯,其他地方都像被糊住了似的,看不清也不能看清。
“走吧,小眼八叉的。”
身旁的青年微微偏了偏头,先将腿迈了出去,然后弯腰低头,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杨九郎点点头,莫名地就接受了那人给自己取的外号。他觉得自己此时应该甩袖勾腰然后扶住那人,跟清宫剧里扶娘娘那般。
张云雷向他伸出了自己的手,好让他借力站起来。
待他刚刚站定,猛然发觉自己竟换了一身装扮,上头穿着黑马褂,绣着些花纹,里头是一件银灰色长衫,脚上穿着的也变成了布鞋,再一摸头顶,还罩着顶黑色瓜皮帽。
考核还带变装的?这啥,沉浸式剧本杀啊。
杨九郎瞪着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己。
张云雷忍俊不禁:“你能不能别像黄花大闺女被糟蹋了一样,不过话又说回来…”
他话锋一转,笑眯眯地打量了一番杨九郎,而后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不错,穿着跟地主家的傻儿子似的。”
杨九郎被盯得发毛,又不知道如何反驳他的话,只得往后退了一步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却撞到了什么东西,摇摇晃晃的。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刚刚后面只有衣柜,所以现在身后的是什么?
“杨九郎”有人在背后叫他的名字。
他下意识地想往后望,结果被对面的人一把拉过去,同时稳住了他要往回转的头。
“别往后望,后面有个吊着的女人。”
张云雷话音一落,手中的灯盏一下子熄灭了,只剩下衣柜灯还堪堪亮着,不似他之前手中的灯盏温黄光线,那盏灯流露出一种惨白的颜色,与旁边赤红的绣花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它被穿在女人的脚上,立在半空中,慢慢地摇摆,即使,周围没有一丝风动。
那是一双标准的三寸金莲,金丝线走凤纹,上头绣着蝴蝶样式的图案,底下是檀木底。
“一更鼓儿天
姑娘她泪连连
……
何处你找少年。”
又是歌声,只不过这一次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歌词变了。”
张云雷好像看透了他在想什么似的,耳语道。
声明一下,因为本周我的事情太多了,实在忙不过来,所以先发一点出来给大家康康,下周恢复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