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夫人看着眼前满心担忧自己的孙媳,心中柔情涌动,一下子心软得一塌糊涂。她轻轻抬手,摸了摸乔芙的头,说道:“好了,祖母也没怪你,只是日后可不能再这般莽撞行事了。”乔芙听了,脸上立刻破涕为笑,像个得了糖的孩子,乖巧地说道:“祖母放心,我日后一定听您的话,绝不再莽撞行事。阿姆,劳您去外头看看那猫怎样了。”
钟媪听闻,赶忙应了一声“是”,便转身出去了。她径直走到那堆收着残面的簸箕旁,盯着地上那坨已经不成样子的面,眼神中透着几分凝重。忽然,她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猛地端起簸箕,快步走到庭院角落那只养了金鲤的碗缸旁。她毫不犹豫地将簸箕里的残面连同汤汁一并倒了下去。缸里原本悠闲游弋的金鱼,见到有食物投下,瞬间兴奋起来,纷纷摆动着尾巴,游来争相啄食。
起初,一切看似正常,可仅仅片刻之后,金鱼们游动的速度便渐渐迟缓下来,原本灵活的身姿变得有些僵硬。又过了一会儿,只见一只金鱼缓缓浮上水面,肚皮朝上,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里面那五六尾养了多年的大金鱼竟都慢慢翻了肚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
钟媪双目死死地盯着这些翻了肚皮的金鱼,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犹如冬日里的寒铁。眼中怒火骤起,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燃烧殆尽。她霍然转身,脚步急促,如疾风一般飞快往徐夫人房中奔去,心中的愤怒与担忧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
在那深宅大院之中,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钟媪满心焦急,她深知此事重大,一定要赶紧将这惊人的消息告诉老夫人。谁能想到,少女君之前所言竟如谶语一般,当真印证了。就在刚刚,钟媪亲眼目睹那面里被人做了手脚,金鱼接触到面汤后,瞬间一命呜呼,那场景实在是令人胆寒。而做出这等糊涂事的,竟是朱夫人。钟媪心中不禁愤慨,老夫人平日里对朱夫人那般悉心栽培,她怎么能做出如此糊涂之举,实在是太让人心寒了。
钟媪匆匆回到屋后,一刻也不敢耽搁,马上挥手让一众侍从都出去,自己则立马将金鱼接触面汤后被毒死的消息,如实禀告了徐老夫人。一时间,屋内仿佛时间凝固了一般,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这沉默如同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过了好半晌,才听到徐老夫人那沉稳却又透着威严的声音缓缓响起:“你带人去,我倒要看看她的胆子究竟有多大。”钟媪领命,毫不犹豫地带人朝着朱夫人那处气势汹汹地去捉人。
另一边,姜媪随了朱氏回到东屋。此时的她,心情犹如惊弓之鸟,忐忑无比。她只觉得坐立不安,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自己。后背更是犹如阴风吹过,一阵阵地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