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文学,追夫火葬场,贺追夫,虐向。
真避嫌,真分手,真虐文,不是小打小闹。
HE,现背,情节是我瞎编,请勿上升。
贺峻霖后悔了,不该喝那么多的。
在家过年的这几天,贺峻霖没有一天不在懊恼。他努力地回想那晚的细节,可是只能模糊地记起个大概。
幸亏没有断片,要不然他得怄死。
记忆中的严浩翔难得对他句句有回应,不像平时只知道冷着一张脸,拒人于千里之外。
帮他盖被子,温柔地哄他睡觉,好像还摸了他的脸……贺峻霖总觉得这一切是他幻想出来的一场梦,美得不真实。
贺峻霖觉得自己快变态了,严浩翔答应有喜欢的人会告诉他,他既有石头落地的踏实,又因终将发生的宣告而恐慌。
事实上,他什么都没有得到。在悬于头顶的剑落下之前,他还是会不停地猜测、惶恐。
好在贺峻霖这半年习惯了这种无望的等待,回到北京后,他已经从忐忑和纠结中重塑平静。
令人惊喜的是,严浩翔直到开学前,再也没有单独行动过。
贺峻霖不确定,严浩翔的改变是否跟他有关,准确地说是跟那次酒后的谈话有关。但不管是与不是,他都因此得到了一丝庆幸。
情人节在元宵节后两天,是一个周五。贺峻霖从早上开始就在纠结,不知道严浩翔晚上会不会回家。按理说两天前才在家里聚过餐,就算今天不回去也很正常,可是贺峻霖还是惦记着那通电话,他害怕严浩翔不回家,是去赴别人的约。
贺峻霖仔细回想过严浩翔给的解释,他当时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再加上本来就不算清醒,忽略了当中的不合理之处。
比如聊音乐为什么会提到情人节?严浩翔答应考虑的是什么?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如果严浩翔新歌在情人节发出,那公司和团队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以他对严浩翔的了解,他不会骗自己。可其中的疑点太多,贺峻霖忍不住去想,去猜。
等到坐上回家的车,贺峻霖终于逮到机会,装作不经意地问助理其他人是不是都回家了。
助理把每个人的动态如数家珍地报了一遍,最后才说,“翔哥不回,他今天就住海淀那边。”
悬了一天的心,终于在这一刻,吧唧一声,掉在地上。
贺峻霖追问:
贺峻霖“他有什么事吗?”
助理摇摇头,说不清楚。
贺峻霖泄气地靠在座椅上,心中的不安太过喧嚣,他打开音乐软件,想找两首歌来听。
选在情人节发歌的人不少,可此刻的贺峻霖兴致不高,情场失意的人着实没必要去围观别人的幸福甜蜜,他也懒得自找不痛快,只扫了一眼便往下滑。
只是这一眼,刚好卡在了动态切换的瞬间。
在一堆冒着粉色泡泡的彩色封面里,有一张海报突兀地闯入贺峻霖的视线,说是格格不入都算委婉。
灰色的封面,像是酝酿着一场暴雨的天空,阴暗,潮湿,压抑,正中间的文案写着
严浩翔“离开是盛大的告白”。
在情人节发这样一张专辑,不能说别出心裁,只能说反其道行之。
贺峻霖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他有些好奇这专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里边一共收录了五首歌,贺峻霖点了全部播放后,便打开了歌词页。第一首歌前奏很平缓,歌曲详情缓慢地滚动,然后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制作人:于小鱼
细长如削葱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抖着,贺峻霖急切地向上滑着屏幕,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如果严浩翔没有骗他,那么这张专辑里必然有他想要的答案,那个等了近半年的答案。
第一首歌的作词作曲,是他不认识的名字。他果断地切换到下一首,作曲的是一个小有名气的音乐人,作词的则是另一个贺峻霖没听说过的人。
贺峻霖没有犹豫,再次切换。直到最后一首歌,作词人和作曲人都是佚名。
他脑海中电光火石地闪过一个念头,隐隐抓住了什么。
贺峻霖深吸了一口气,他近乎贪婪地翻看着歌词,就像一个渴了很久的人,即使不确定眼前的水是否含有剧毒,都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他看得太快太急,以至于看完脑袋里几乎空白,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扑通扑通地狂跳,一下一下地,让人害怕下一秒它就要从胸腔里挣脱。
《贪心》
见不得光的隐匿
伪装渗入皮肤
作茧自缚
扮演的角色
是假装不爱
默默无闻时从不吝啬
亲密温柔
胆小鬼不勇敢
陌生人变假戏真做
说过太多不得已
是避嫌还是抽离
教我的你是否早已学会
愈演愈烈的恐惧
执念野蛮生长
错上加错
想摘下面具
灰烬中相爱
人声鼎沸处不配拥有
爱与陪伴
完美主义妥协
二选一成祈求施舍
江风吹散的诺言
向过去也向未来
贪心的人本就罪有应得
一曲终了,贺峻霖的呼吸都带着颤抖。无需任何佐证,他可以确认,这个不愿透露姓名的作词人,就是严浩翔。
贺峻霖僵直地坐着,感受着从心尖上传来的酸麻。伤痕累累的心脏,终于迎来了致命一击。
他得到了答案。
严浩翔不是不爱了,认识到这一点,贺峻霖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相反,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一点,他才彻底明白严浩翔对他有多失望。
他说贪心的人罪有应得。
是啊,他怎么不是一个贪心的人呢?严浩翔没有错怪他。
他既不想放弃大好前程,又不跟人一刀两断,人前冷漠,人后缠绵,心疼他笨拙的是他,无视他脆弱的也是他。
演戏的人太入戏,真真假假便难以捉摸。他太沉迷于剧本,怎么能怪严浩翔感受不到被爱。
什么都想要,那就什么都得不到。严浩翔说得对,都是他咎由自取。
他终于明白严浩翔的决绝,最后一丝希望随之熄灭。
人真的是很一种很奇怪的生物。
鲁迅说:“中国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是不允许的。但是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刚分手的时候,贺峻霖以为那痛苦就是他所能承受的极限,可是在严浩翔有意无意地消失在他生活中后,又觉得宁可面对严浩翔平静淡漠的态度,也不希望他躲着自己。在误以为严浩翔会跟别人过情人节的时候,他又开始怀念半年来见不到人,对严浩翔一无所知的状态。而现在,他得到了答案,可严浩翔的歌词里明明白白的怨恨,让他觉得还不如之前那样,提心吊胆但起码抱有一丝期待。
回家的车从晚霞驶向夜色,道两旁的路灯啪地将夜晚点亮,还没出正月,北京城绿化带上到处挂着灯笼,空气中都蔓延着喜庆,让整座城市都看着温情起来。
贺峻霖按下车窗,却没有想象中的温暖,寒风灌进车里,坐在前面的助理很快打起了哆嗦,不解地问:“小贺你热吗?。”
“要不我把空调温度调低一点?”
冷风打在脸上,贺峻霖的脸和脖子很快就一片冰凉,唯有眼睛隐隐发热,酝酿着湿意。
摇上车窗,贺峻霖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贺峻霖“前面能掉头吗?”
助理不明所以,“东西落学校了?”
……
晚上八点半,严浩翔在家门口,捡到一个人。
刚出电梯看到门口蹲着的黑影,严浩翔的第一反应是烦躁,为了避免被跟踪,当初租房的时候他特意选择了安保很严格的小区,没想到还是被人溜了进来。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那并不是什么私生。
这个人包得很严实,口罩,帽子一个不落,低着头攥着手机蹲在地上,如果不是露在外边的手指好看得过分,即便是严浩翔,都不可能一眼看出是谁。
听到脚步声,贺峻霖猛地抬头,严浩翔背着光向他走来,看不清神情。
贺峻霖起身太快,手扶着墙才堪堪站稳。
严浩翔门已经开了,
严浩翔的语气平常,
严浩翔“进来吧。”
贺峻霖的脚有些麻,可闻言还是快步走了进去,像是生怕他反悔。
严浩翔看出了贺峻霖的狼狈,心里莫名涌上一股怒气,
严浩翔“等多久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楼道里虽然不至于太冷,可他们日常穿得太少,在楼道里待这么长时间肯定很难受。
贺峻霖却是会错了意,以为严浩翔不想见他,有些勉强地扯了下嘴角,
贺峻霖“我就说两句话,说完就走。”
严浩翔的眉头微皱,拿拖鞋的手顿了一下,叹了口气:
严浩翔“我没有怪你……算了进来吧。”
他的反应超出了贺峻霖的预期,倒让贺峻霖有些不知所措,这实在是一个诱人的邀请,可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贺峻霖还是忍痛拒绝了:
贺峻霖“不用麻烦了,我很快说完。”
严浩翔敏锐地感知到贺峻霖的态度,他在跟自己划清界限。
所以,贺峻霖还是猜到了。他来找他,就是为了彻底了断吧。严浩翔心下了然,自暴自弃地点点头,
严浩翔“你说。”
从下午到现在,这番话在贺峻霖心里反复斟酌了好几遍,因此开口还算流畅:
贺峻霖“分手以后,我一直不肯接受现实,总是纠缠你,以后不会了。我会努力重新适应队友的身份,如果你不介意,也可以继续做朋友。”
果然。
贺峻霖每说一个字,严浩翔的心就往下沉一分。他克制着胸膛的起伏后退了一步,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不让人察觉他的情绪。一双眼睛黑得发沉,不辨喜怒,贺峻霖在这样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危险,他有些茫然。
只是片刻,严浩翔便已经恢复如常,
严浩翔“好。”
贺峻霖内心苦笑,严浩翔一直希望他能这么做,如今他终于遂了他的心意,难道还指望他会拒绝吗?
严浩翔“过去都是我做得不好我们两个现在这样,也都是我的错,我欠你一个认真的道歉。对不起……”
贺峻霖观察到严浩翔的脸色变幻,连忙解释道:
贺峻霖“我不是逼你原谅,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向你道歉……”
严浩翔有些混乱,贺峻霖在跟他道歉,为什么?难道他没有看到那首歌的歌词?
如果他不知道,那他今天为什么来?又为什么决定彻底放弃了?
难道因为今天是情人节?因为他晚归,所以认定他有了别人?
电光火石间,严浩翔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贺峻霖的话让他陷入迷茫,他选择了最稳妥的方式提问:
严浩翔“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贺峻霖犹豫了一下,决定坦白:
贺峻霖“今天听了一首歌,我猜是你写的。”
严浩翔眸光微闪,他探究地盯着贺峻霖,试图从他的表情中获取更多信息,去理解当下的情况。
他没有猜错,可是贺峻霖的反应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