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慧敏锐如顾长安,对着这么简明的因果关系,三两下就能梳理清楚,故而,盘算到最后,他很轻易盘出了这个结果。
初来碎叶那天,冷静自持,自信满满说出:“就凭我是顾长安,只有我才能让碎叶打赢这场仗。”的顾长安,对着思考到最后的这个结果,面色由青转红又变白。
他想:违背人伦,肖想学生,断袖之癖!
哪一桩说出来都足以让人戳断脊梁骨。
可在他还没看清自己这些龌龊心意之前,他对裴渊又是抱着怎样的态度?
他纵容裴渊靠近,还总是领着裴渊做些越过师生界限的事情,同他越过师徒界限玩笑接触,没有师长的样子,任由他没大没小,不知所以沉溺其中。
裴渊年少无知,自己也年少无知吗?
叩叩叩——
门被敲响了。
顾长安还呆滞在椅子上。
裴渊自顾自推开门,手里端着一碗姜汤:“老师还没睡吧,刚淋过雨,喝碗姜汤再睡吧。”
裴渊对一切都不知情,他光明磊落,甚至还在忧心顾长安的异常,仔细打量着顾长安,看他有没有发烧。
顾长安只觉得自己有愧于裴渊这样心无旁骛的尊重。
“嗯,多谢秋生,我没事,你也淋了雨,明日还要去营里监工,便早些回去休息吧。”
裴渊心里压抑顾长安今天的反常。
似乎自从在城墙上下来,顾长安便有些古怪,他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但就是不对劲。
“老师可有不舒服?”裴渊问。
顾长安哪哪都不舒服,他现在脑子发昏,浑身无力,心口也突突突跳个不停。
都是被他自己给气的!
外面沙柳的香气飘进来,顾长安原本很喜欢的味道,此刻却好像腻的人发慌,平白有点反胃。
顾长安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面对裴渊,他一心要打发裴渊离开这——裴渊如今跟他待在一间屋子里只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找着托词:“我没事,时候不早了,你去歇着吧。”
他今日怎么这么冷淡?裴渊疑惑地望着顾长安,可是顾长安眼神飘忽,根本不看他。
他只好放下碗告退,临走还不放心道:“那老师喝完早点休息。”
顾长安知道自己现在不对劲,他也想若无其事一些,可是他今日思考出来的那个可能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心里有鬼,自然做不出往常一样自然而然的样子。
裴渊虽不明白顾长安到底是怎么了,顾长安显然不打算说,他便也不追问。
心事重重回自己房间,可是翻来覆去地思考,到底是没什么事情惹了顾长安不快啊!
顾长安究竟是怎么了?
裴渊打开窗户,隔着雨幕在东厢房看西厢房的烛火。
顾长安似乎仍旧是自己离开时的姿势,僵直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影子被烛火映在在窗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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