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否是上海银哇？小赤佬就系夸侬结棍，晓得不？”
“你半夜干什么？”宅里头传来女人的声音。
男人回头看过去：“碰到赤佬了，蛮够意思来。”
他说着上海话我听不懂，我觉得里面那个女人应该会好说话，于是我朝里喊了一声：“我们是江延介绍来的！”
女人走了过来，推开了男人，让我们进去了，女人看男人不解地看着她，跟他说：“忘记跟你说了，江二少跟我打过招呼。”
“还有，你要说普通话，他们听不懂。”我听那个女生的嗓音也很低，感觉也很难应付。
院子里有灯光，这下子我看清了男人和女人的面貌了，男的长得硬朗，年龄应该不大，20几岁，女的貌如其声，也很高挑，身材。。我不敢仔细看，苗条的样子。她比旁边那个男的还有气场。
“五晓得了。”男人说完就进房间了。
“那是你们的屋子，这边是我的，中间那个是他的，还有我叫凌苏。”
我点头，一手拽着行李箱一手拽着宋嘉言走进屋子里。
屋里没开灯，我打开手电筒寻找灯关按钮。
“这床也是真够小的。”宋嘉言躺在床上翻了几下身，可算是舒服了。
“有的住就行了，你哪挑那么多，别躺着，把衣服换了，臭气熏天的。”我从行李箱里掏出件衣服扔给了他。
换了衣服我们两个就睡了，睡之前唠了两句。
我说：“你不觉得那个男人对咱俩敌意挺大的吗。”
“道上的人就这样，还有那个小赤佬，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我觉着啊，那男的他吊儿郎当的，女生呢脸着个脸像个大老板。”他是这样说的。
出来混什么都不容易，有什么事都得明天再说了。
“起喽！”门被拍了两下，吵得我醒了过来。
估计是那个小赤佬来叫我们了，我扭头看了看宋嘉言，他没在床上，躺地上了，应该是床太小他挤到地上了。
我没管他，在屋子四处走了走，屋子不大，嗯五脏俱失，东西都旧了点，没有厨房，只有个卫生间，还有张桌子和柜子。
“做啥呢？做啥呢！”门被推开，那个男人进来了，我仔细一瞧才发现，他头发有点发黄，前面倒是整整齐齐，后面倒是挺长，把后脖子都盖住了，但看着莫名顺眼。
我应了一声，走过去：“老板我们这是做什么的？”
男人听我说完好像变得狐疑起来，又像昨晚一样凑到我面前打探我，我皱了皱眉，他想干什么？
“你们还不知道？”他笑了两声没讲上海话：“收拾收拾一会让你知道。”
“好的老板。”
“侬百五关特！”他怎么又说上海话了。
“我听不懂。”
“闭嘴！不要叫我老板，我有名字，李修齐。”他推了推我脑门，也没比我高到哪去，装啥。
“对了，一会来吃饭。”他走了。
我回去发现，宋嘉言还在地上躺着，隐约发出呼噜声。
我踢了踢他，学着那个上海佬的语气说：“什么时候了，还睡，起喽！”
口音不好学，怪怪的，七上八下。
洗漱了之后，来到院子里，中间的那间房子正厅有个桌子，上面放着外卖餐盒。
宋嘉言走进去，坐在凳子上就打算打开外卖，我想叫住他，但刚刚上海佬也说了让我们出去吃饭，应该没事。
“诶，怎么没看见那两个人啊？”
我也纳闷呢，那两个人哪去了，看了一圈，目光又回到宋嘉言身上，凌苏出现在他身后，我叫了一声：“哎！嘉言，你你你你别动。”
“啊？……啊啊啊！”他回头看过去，被吓了一大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喂，你干嘛吓人啊。”他坐在地上质问凌苏
凌苏拉开椅子坐下来：“我怎么吓到你了？做贼心虚吧。”
宋嘉言嘟囔着：“什么做贼心虚，真是…..”
我无奈摇摇头，走上前也拉了个椅子坐了上去，凌苏把饭盒分了出去，只有三份，没有上海佬的那份。
我问：“他去哪了？他不吃吗？”
凌苏说：“他有事出去，不用管他。”
她又说：“听江二少说，你是余家二少爷，怎么想做这一行的？”
我停顿了一下动作，到现在我压根不知道他们是哪行，是干什么的，余家二少爷只不过是个头衔，哪有我这么穷的少爷，出门一趟钱都丢了。
听她说的这意思，感觉他们这行不好做，我说：“起来的时候我问上海….李修齐了，他说要带我们去看看什么的，让我们了解一下这行。”
不过两个小时左右，上海佬回来了，他在他的屋子里乱翻一通，然后叫我们出去，说要带我们走。
他穿着黑色衬衫，扣子系的严严实实，看着挺单薄，把一个灰色袋子扔给了我们，叫我们藏好。
我们也不知道藏哪，这么鼓的袋子，怎么藏？里面是什么？
宋嘉言也有这个问题，他想打开看看，上海佬拽住他耳朵往后扯，挥了挥手指：“诶你个小赤佬，不要偷看哦。”
“哎哟，看一下怎么了，这东西还怕看吗？”宋嘉言摸摸耳朵。
我问：“这袋子这么大往哪里藏？”
上海佬看我一眼：“当然是这里。”说着他手指从我锁骨处往衣服里向下指去，我往后躲了躲，他是变态吗。
但我发现他神态不对，有点发愣。
“你别动，回来。”他让我靠近，我很抵触，谁知道他想干什么。
“崴来！”他说上海话比较有威力，我被吼得一愣，慢慢走过去。
他把我领子往下拽了拽，扯得我后脖子生疼，宋嘉言想上前阻止，被他另一只手拦住了。
他拿起我的那块石头，问我：“这是哪来的？”
“出门玩买的！”被他这样不尊重我有点恼怒。
上海佬面色不善的看着我，他没讲什么，转身把袋子塞进宋嘉言衣服里了。
“你叫什么？”他走在前面问。
“宋嘉言！”嘉言坨着那袋子东西显得笨拙了起来。
上海佬朝后挥挥手：“不是说你，我说这个小趴毛。”
小趴毛？我？哪看着像趴毛了。
“哦，我不是小趴毛我叫余繁。”
他噗笑一声没说话。
街上人看我们的目光有些异样，但我知道不是看我，而是看宋嘉言，宋嘉言的确有点抬不起头。
我很好奇这袋子里是什么，我悄悄问他：“重不重啊？”
“不重是不重，但我纳闷了，放衣服里不还是能让人看出来？”
“谁知道他，我感觉他精神不正常。”我小声地说。
但我却看见，那上海佬耳朵动了动，吓得我立刻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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