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了个小民巷,里面吵吵闹闹的,都是些小孩子和老人。
“他把咱们带到这什么目的啊。”老人小孩的目光都在嘉言身上,还有几个淘气的小孩上前来笑他。
“不知道,江二少的面子他得卖吧?”
“你们两个在后面嘀咕什么呢?”李修齐丁零一声,我就觉得他耳朵异常灵敏。
“这破袋子什么时候能拿出来,我都快把他捂热了。”
“想拿就拿出来。”上海佬说。
我帮嘉言把袋子拿了出来,宋嘉言问他:“不是怕被看么?没事么?”
“没事,反正你装衣服里一样能看出来,就是想斗你玩玩。”他回头笑道。
宋嘉言脾气不是很好,他撸起袖子就要打人。
还没来得及我阻拦,李修齐就搂住了他脖子,把袋子从我手里拿了回去。
“这东西你拿不得,晓得不?”他语气带着批评的意味。
我怎么就拿不了了?怕我弄坏吗?
“行了快走吧,前面就是了。”
….
前面有一家店,说实在我第一眼看见它,觉得它不是一家店,就是个普通人家,可跟着李修齐进去才发现,这是个店,店里一股子干草药味。
是卖药的吧?架子上也有许多干草药,嘉言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干呕,他闻不了这个味道,上次在江二少家的那些草药味道还算好一点的,他都受不了,现在恐怕他没吐出来已经很不错了。
我们跟着李修齐往里走,才看见老板。
“哟,小齐啊,进货了?”老板胡子很浓,长得很凶气,但语气挺和善,只见他擦着杯子。
“啊,前几天在菏泽新进的货,成色不错,价格可得翻一翻啊。”李修齐一手搭在柜台上一手掂了掂袋子。
老板笑呵地一点头:“那自然,你进的货价格都不低,干这行还得佩服你啊。”
我们两个凑上前想看看这袋子里到底是什么。
“哟,这两个小兄弟是新来的?看着挺秀气啊。”老板终于注意到我们了。
他打开袋子翻了翻,又拿出来一个仔细瞧了瞧。
我瞪大了眼睛,那是….石头,黑色的,但上面交错着许多蓝色点点,不是颜料,是晶石,我向袋子里看去,全是这样的石头,我抓了抓裤子边,直觉告诉我,这样的石头和我脖子上的那个是一个性质。
但我的这块形态不一样,颜色不一样,大小也不一样,比这些小了很多。
我看看嘉言,他没反应,难道不觉得这些真的和我这块很像?
老板去后面拿了钱过来,把钱放在了柜台上,惊得宋嘉言哇的一声叫了出来。
“这么几个破石头这么多钱?”他说。
钱被装进个那个袋子里,满满当当的,我大略打量一下,大概得有十万左右了。
“嘿呦,这小兄弟还不了解呢?你可得好好栽培啊小齐。”老板打量了一下宋嘉言,然后给李修齐倒了杯黄色的酒,没有牌子我不知道是什么….
“话说回来,昨天晚上有两个人来出了一批货,品色上等,我很少见那样成色的了,他们还不是本地的。”老板喝了那杯酒。
昨儿晚上?两个人?我突然想到火车上聊天的那两个人,说的也是出一批货,但就是不知道和他们这个东西一不一样。
李修齐也把酒喝了:“干这行的人也不多,还有你不认识的吗。”
“真没见过他们。”老板摇摇头
李修齐思索了一下跟老板打了声招呼就带着我们走了。
宋嘉言拖着那一袋子钱。
我出了门才问上海佬:“你说让我们知道这行,这行就是找那些石头吗?”
“什么石头,那个叫晶石!钱拿到了先去存上,请你们喝点,想吃什么?”上海佬悠哉悠哉的,步子走得也是十分潇洒,有钱了就都这样吗?
但应该不是,今天早上这一来回他一直这样走路。
宋嘉言说:“吃点烤肉?”
“成,走吧。”
烤肉店是上海佬选的,我们不熟悉这里。
上海佬选了个大套餐,还让我们去挑些别的吃食,调些小料。
我一直神色不太在线,东西也是随便挑的,我还是在想那个石头和我身上这块的关系。
“你吃鸭血啊?”宋嘉言看我慢吞吞的怼了我一下。
我回过神来:“啊,尝尝。”
回到包间,上海佬已经烤上了,我脱了外衫搭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上海佬开了两瓶啤酒,给我们两个人都倒上了:“能喝啤的吧?”
我看向门口,没有人,我问:“凌苏不来吗?”
“带她做啥?你喝自己的就行了。”上海佬翻了翻肉,油发出滋滋的声音。
“你们两个是一伙的吗?怎么她不带你,你不带她呢?”宋嘉言吃了两口喝了一杯。
我没问了,拿起那杯酒喝了一小口,一股涩又苦的味道在我口腔漫延开来,咽下去时嗓子又有些被刺的痒痒,我咳嗦了两下:“这什么味,怎么那么难喝。”
我没喝过酒。
“小趴毛没喝过酒?多大了?该不会还没成年?”上海佬嘲笑我。
我用力捏了捏杯子,一下子冲动,把剩下那些全给吞了:“我成年了!我18了!什么小趴毛,我不是!”
一下子喝了这么多,我有点顺不过来气,宋嘉言拍了拍我的后背。
上海佬也看懵了:“诶哟,怎么回事?这酒劲怎么上来这么快?刚喝就耍酒风了?”
我脸色红的也是快,热的也快,刚刚说那句话压根不是耍酒风,现在才是:“我没耍,你那石头什么来历,怎么能换那么多钱。”
“说几遍了,那是晶石,这晶石来历可吓人着呢,也不是总能找着,有时候小半年都找不着几个,能换那么多钱就是因为它市面上价格高,你也别问为什么。”上海佬给我夹了两个鸭血。
我点点头:“怪不得你和凌苏住那个房子啊,半年都挣不着一分钱,但你这次一挣就是十来万,应该够啊,别的工作一年才能挣十几万啊。”
上海佬没理我这句话,他给自己倒了杯酒:“听你们说话,是北方人?”
我倒了倒酒杯,什么也没倒出来,重重放下了茶杯:“嗯呢!北方的,东北人!我是东北人你知道吗?东北…诶我跟你说有啥呢…..啥都有!”
我又咬口鸭血,直接呕出来了:“难吃!”
“诶,鸭血你都不吃,你这小趴毛太挑食了。”上海佬给我倒了杯茶。
我完全上了酒劲,谁也分不清了,拿起茶杯不知道往哪里倒,全倒进鼻子里了,又呛个半死。
“我一猜你就不能吃这东西,怎么搞的?”宋嘉言这一顿饭光给我锤背了。
“什么跟什么啊,你个上海佬,不就是个破石头,有什么难找的,我和嘉言帮你们找一百个。”我头涨得厉害,但不知道为什么嘴就是停不下来。
“嘉言,你给我剥个虾呗?我想吃虾。”我指着那个烤红了的虾,看着宋嘉言。
上海佬看我这是真耍酒疯了,默默烤着肉,宋嘉言没见过我喝酒,也没见过我这样,他也懵懵的,照着我说的就给我做了。
“爷爷怎么这么短命啊…!嗬……呜….三爷他到底住哪啊?……”我嚼着嘴里的虾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宋嘉言嘴角抽了抽。
“什么你爷爷三爷的?”上海佬问。
“我们来的时候钱都丢光了,还是余家二少爷呢,我看是余家二傻。”我说着,就倒在桌上了。
“你看看,不能喝还要装强,赶紧给他抬回去吧。”上海佬拽起我放在宋嘉言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