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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目

主角在反派道路上越走越远

虞鱼回到客栈已是寅时,躺在床上心思百转,难以入眠。早晨下楼的时候,脑袋一片混沌,导致她看见意料之外的人时,竟然脱口而出了一句“是你!”。

  “阿雪,你认得应大人?”晏知语在身旁问道。

  虞鱼额上冒汗,辩解道:“不、不认识。”

  “我与姑娘大概在集贤会那夜有过一面之缘,兴许那时候应某有幸在姑娘心中留下了印象。”

  应如是朝她望过来,目光莹润,只一句便帮她解了围。

  “是、是啊,久仰大名,民女闻知雪拜见应大人。”虞鱼行了个礼,起身时问道,“不知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应如是的目光一一转过四人,随后郑重地行了一礼,说道:“应某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相托,不知各位可否移步听应某一言?”

  几人随着应如是来到一座酒楼的雅间,席上已备酒食,众人落座后,他才缓缓道明来意。

  “因此我想请诸位少侠帮忙捉捕猫妖,”应如是的目光流连于席间,“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虞鱼一边吃着碗里的鸭肉羹,一边思索着应如是刚才说的话。应如是想请他们帮忙捉猫妖这没什么好说的,毕竟术业有专攻。鹤司虽然有懂法术的鹤使,但比起他们这种专业捉妖的来说还是差点稳妥性,正好晏知语他们去过鹤司,因此找上他们也不足为奇。

  其中只有一点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便是他说猫妖很可能袭击前刺史贺怀珝。昨夜她遇到如霜时,从她身上闻到了猫妖身上的那种脂粉香,此前她一直以为那是暖翠阁中的异域香,直到遇到如霜才分辨出其中的不同之处。再结合那名姑娘的话,虽然很有可能是巧合,但虞鱼宁愿相信猫妖可能与前刺史之间有着某种关联。

  “既然是应大人的请求,我等又怎能推脱。”晏知语说道,“猫妖今夜就会动手吗?”

  “前段时间鹤使在追捕他的过程中,他受了重伤,因此可能会修养一段时间后再行动。”

  虞鱼点点头,瞥了苏尧一眼,毕竟被这家伙断了一臂。她想到被苏尧贯穿肩膀的痛楚,不禁哆嗦了一下。

  “不,”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苏尧突然开口说道,“也有可能他觉得自己大限将至,今晚就会动手。”

  今晚就会动手?虞鱼皱了皱眉,不由得向苏尧望去,只见他直勾勾地盯着应如是,嘴角微微扬起,莫名一副挑衅的样子。

  “苏公子说得也是一种可能,”应如是微微一笑,“所以为防万一,应某请诸位今日就移至贺府落脚。”

  从酒楼出来,虞鱼故意落下一些脚程,与应如是走在一路。

  “你是怎么查到猫妖想杀前刺史?”虞鱼问道。

  “闻姑娘为何想知道?”

  “我……其实我……”虞鱼双眉紧蹙,她犹豫着要不要把昨夜的事告诉应如是,“我知道这件事对不起你,但是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密。其实我昨夜去了一个地方,也发现猫妖可能跟前刺史有关联,但是我不知道猫妖是想杀了他。”

  “原来如此,”应如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颇为苦恼地说道,“原来闻姑娘在背着我调查。”

  “这件事是我不对。”虞鱼垂下眼眸。

  “大概是应某在闻姑娘心中并未有几分信任,所以姑娘不告诉我也是应该的。”

  “不、不是的,那条线索我并未确定,不告诉你……是、是……”虞鱼搜肠刮肚想着辩解之词,眼神飘忽地错开视线。

  “既然闻姑娘说不出个所以然,那应某就斗胆为姑娘辩解几句。但在此之前我需要问闻姑娘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

  “姑娘此行可凶险?”

  “大概算的。”虞鱼眨了眨眼睛,回想起昨晚的情形,的确算是跌宕起伏、九死一生的险境。

  “那姑娘可有受伤?”

  “你觉得我像是有伤的样子吗?”

  应如是细细打量一番,笑了笑,“确实不像受伤的样子。像闻姑娘这样的机灵的人才会屡次逢凶化吉,我去了必定会拖累姑娘。因此姑娘独自前往是上上策的选择,在下也不免妄想一下姑娘是为我的安危考虑。”

  “对!替你的安危着想!”话一出口,虞鱼脸颊腾得烧了起来,天哪!她在说些什么!怎么感觉被眼前这人给套路了!对上应如是含着笑意的眼,虞鱼更加无地自容。

  “姑娘的心意,应某明白了。”

  应如是温吞吞地说着这句话,每说一个字,落在虞鱼的耳朵里,她的脸便会红上几分。

  “这、这事就先不提了,你、你该说说你怎么知道猫妖想杀前刺史的。”虞鱼只想结束自己该死的遐想,于是磕磕绊绊地说道。

  “闻姑娘,你可真像我的一位旧识。”

  “嗯?”

  “应某多言了。”应如是摇了摇头,正色道,“姑娘可还记得宁玉折这个名字?”

  “记得。”

  “其实我之前便在一处听过这个名字。一个月前,文府伙计暴毙于自己的当铺之中,我前去文府调查的过程中,无意间听到了文府丫鬟们的对话,她们说是宁玉折的冤魂在索命。文府此前已经有两位丫鬟死于非命,只是文府秘不发丧,一位被丢弃在了乱葬岗,一位仍在义庄之中。其实我刚入文府的时候,便心生疑问,因为我在多处地方看到了符咒。”

  “符咒?”

  “一般一个人家中出现符咒之类的东西,必然是家中主人认为有妖邪作祟,因此我认为丫鬟们的话并非空穴来风。于是,我为了进一步求证便去了城南的义庄,果然找到了文府丫鬟的尸体,而我在察看尸体的时候在外衣上发现了一小撮动物毛发。”

  “动物毛发?”

  “当时我并未看出那是什么动物的毛发,不过心里有些在意,因为我想起了我在文府那个伙计暴毙的店铺里发现过一道动物脚印。与其将其解释为巧合,我更相信两起案件之间有必然的联系,而它们之间最大的联系就是文府。于是我去翻阅了有关文府的案卷,想看看文府是否还曾发现过其他案件,但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在鹤司与府衙并未找到任何关于文府的案卷,也并未发现宁玉折这个人名。此后我借调查文府伙计案子的名义,从文府下人那里旁敲侧击探听宁玉折这个人,但他们对此人讳莫如深。我怕过犹不及,反而使他们口风更实,因此转为暗中查探。直到发生文玉简的案子,在那个地下看见了宁玉折的牌位。”

  “我明白了,”虞鱼如梦初醒般说道,“其实你我初识那日,当时你是在观察那只猫妖,那只猫妖被吓跑之后你还捡起了从他身上掉落的洛木花。”

  “我没有那么厉害,”应如是笑着摇了摇头,“只是那段时间有些魔怔罢了,看到一些类似的动物都会下意识地观察一番。”

  “那后来呢?又怎么跟前刺史扯上了关系?”

  应如是望着虞鱼的眼睛,不紧不慢地说道,“在一堆即将被销毁的案卷当中,我发现了关于文府的案卷。当时由于长史临时更替,导致这些本该被焚毁的案卷阴差阳错地滞留在了府衙当中。这一次翻看案卷,我不仅发现了关于文府的案子,还发现这个案子跟宁玉折有关。”

  “什么样的案子?”

  这一次应如是并未很快搭话,他低眉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我认为是一个相当潦草的案子,在冰雪初融的春湖里发现了宁玉折的尸体,却罔顾重重疑点仅以自落于湖中结案,实在是太过随意。而审理这个案子的就是前刺史。”

  “所以你认为这个案子草草结案其中必有猫腻,而最容易操纵此案的必定是审理此案的官员。如果猫妖是为了复仇而来,他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前刺史。”

  “这只是应某的拙见,事实如何还未可知。”

  虞鱼点了点头,说道:“但是,我仍旧有一个疑问。”

  “闻姑娘请讲。”

  “你们鹤司不是专管人妖之事,我怎么感觉什么事都是你在管?”

  “闻姑娘误会了,鹤司与府衙确实是职责分明,只是那件事正巧发生在新旧刺史交替之际,故只能由鹤司代为办理。闻姑娘,可还有疑问?”

  虞鱼看着应如是微微侧头望过来,抿了抿嘴,问道:“你可是经常喝药?”

  “何以见得?”

  “我与你虽见面次数不多,但你身上总有一股药草的清香。”

  “确实如此,”应如是收回视线,像是喃喃自语般说道,“应某有不足之症,从小身子骨弱,只能靠药将养着。草药味……大概很难闻吧。”

  “不、不。”虞鱼摇了摇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微微笑道,“我很喜欢,闻起来很安心。”

  “那就好。”

  告别应如是之后,四人刚一跨进客栈,就看到小二在与一人说着什么。见她们进来,忽然指着虞鱼说道:“喏,你要找的人在这儿。”

  与小二说话的人转过头来,双眼一亮,连忙走过来说道:“闻姑娘,小的终于找到你了。那位公子说得没错,你果然住在这里而且还是位女子!”

  “哈?”虞鱼一脸错愕地愣在原地,“我不认识你。”

  “哦——”那人小眼睛滴溜溜转,视线在其余三人身上逡巡一圈后,笑了一下,提高音量说道,“我是暖翠阁的账房先生——”

  那人被虞鱼一把捂住嘴,挣扎着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阿雪,放开他,我想听听这位账房先生想说什么。”

  晏知语的声音在虞鱼身后响起,虞鱼心如死灰地松开手。

  那人不满地瞪了虞鱼一眼,对着晏知语笑道:“这位姑娘,我也不多说什么。这位闻姑娘昨夜在暖翠阁毁损的东西我已经在这上面一一列明,要赔多少银子我也写了出来。若是闻姑娘不赔,以后对簿公堂,我们也是有理的。”

  晏知语接过账本粗略地扫了一眼后又看了看虞鱼,对着那人说道:“既然是我家小妹犯的错误,那她自然要承担。待核实过后,我们一定会还上。”

  “口说无凭,万一到时候你们跑了,我们上哪儿去找你。”

  “这样,”晏知语将手上用昆山玉雕刻而成的镯子取下来放在那人手上,“这个东西先压在你们那儿,三日之后我们必定来取。”

  那人拿着镯子细细打量,随后笑逐颜开地说道:“那成了,我就等三日之后各位将钱送到暖翠阁。”

  那人乐呵呵地离开后,虞鱼胆战心惊地看了晏知语一眼,头皮发麻地叫了一声“师姐”。

  晏知语面无表情地寻了一处坐下,虞鱼跟过去,心想无论如何也瞒不过去了,便隐去洛木林那件事将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

  “既然你是为了查找线索,为何不告诉我们?”晏知语虽然仍然板着脸,但是语气明显软了下来,“阿雪,你可知你一人行动有多危险。幸好你无事,不然我都不知如何是好……”

  虞鱼小心翼翼地摸蹭着坐到晏知语身边,拉起她的手晃了晃:“师姐,别担心。我们不是还有一线牵吗?要是我出事,你一定能第一时间赶到我身边的。”

  晏知语看着她不停眨巴眼睛,一副小滑头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呀,下次不许再犯了,账本你自己对一下。”

  “哦,好。”虞鱼翻开账本看了起来,“什……什么!赤色鸳鸯肚呜……不过一个破瓶子居然要十两银子……哈?!一千两银子!这怎么不直接去抢!”

  虞鱼苦着个脸抬起头,一千两银子把她卖了也不值这个钱。她面容悲戚地望向晏知语:“师姐~”

  晏知语泰然自若地喝着茶,对虞鱼救助的目光视若无睹。

  她又面容悲戚地望向慕清客:“师兄~”

  慕清客擦着自己的佩剑惊鹤直截了当地说道:“没钱。”

  她将目光转向苏尧,只见后者托着腮吊儿郎当地玩着手里的玉佩,那玉佩色泽莹润、玲珑剔透,一看就很值钱。

  他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懒懒地掀了一下眼皮,对上虞鱼的视线,用口型说道:“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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