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王后哦?你想把药送给北伯侯之子?
殷鹤嗯,他刚刚射箭受了伤。
殷鹤本来也没把这件事当成什么,只是觉得崇应彪受了伤都没人管他,怪可怜的,要不自己就做一回好人算了。
可是姜王后却不这么觉得。
她那双修长漂亮的眼眸盯着殷鹤,好像要弄清楚她是真心还是假意,神情庄重肃穆,殷鹤不禁有些心虚。
姜王后这个眼神……该不会是怀疑她跟崇应彪之间有什么吧?殷鹤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姜王后鹤儿,你要知道,你是尚未出阁的女子,平日里的言行举止分外重要。
姜王后你是殷商王姬,万不可随意对别人心生爱怜。
姜王后生于王室,理应自爱。
殷鹤心想,完了,姜王后还真的认为她在暗恋崇应彪。
殷鹤不是的,母后。
殷鹤我只是看他……有些可怜,北伯侯不待见他,质子也都不愿意跟他玩,所以……
她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姜王后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之人,思索了一番之后才露出了笑意,抬手命婢女把一个素白色的瓷瓶拿了过来。
姜王后这药见效快,你拿去吧。
瓷瓶的质地很好,泛着温润如玉的光泽,殷鹤小心地把它收进衣袖里,朝姜王后行了一礼。
殷鹤谢母后。
殷鹤走出龙德殿,找到崇应彪的时候,他正在喝酒。
是随身携带的一个小酒壶,也是用瓷器做的,不过是釉里红,鲜艳似火,如他这个人一样,肆意张扬又鲜活不已。
殷鹤特意没让婢女跟着,独自一人来找崇应彪,却不太敢靠得太近,只能远远地站住,想开口却发现不知道应该叫他什么。
好在崇应彪天生习武,且常年在北崇打猎,对于细微的声音最是敏感,殷鹤的鞋子踩在泥土上的声音被无限地放大,传进他的耳朵里。
崇应彪什么人?
崇应彪警觉地回头,就看到了神情怔忡望着他的女子。
她的五官极其精致,几乎无可挑剔,妆容很淡,睫毛长长的,半敛着,堪堪遮盖住明澈的眼眸,神情既不幽怨也不娇媚,就那样轻轻浅浅的,然而清浅之中,却透露出万种风情。目如秋水,顾盼生辉,样貌极美,眉间的气质很是别致。
崇应彪的心跳不由得加快。
崇应彪原来是王姬。
崇应彪王姬有何贵干?
殷鹤你受伤了。
殷鹤这是我从母后那里讨来的药,据说很有效果,你用一下。
殷鹤从衣袖里拿出那个白瓷瓶。
但是崇应彪不为所动,反而把自己手里的小酒壶递过去。
崇应彪王姬,喝酒吗?
殷鹤看着他脸上毫不在意的张狂笑意,挑了一下眉。
殷鹤我可是殷商王姬,你不怕惹怒了我?
崇应彪笑了一声,神情意味不明,却仍然保持着递酒的姿势。
崇应彪只有姬发那样的西岐农夫才会莫名其妙地发疯。
崇应彪而你,不会。
崇应彪你是不一样的。
殷鹤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在升高。
谁能拒绝一个肆意张扬的帅哥对你说情话呢,而且那帅哥的神情是那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