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

清风吹过楚玖羲的头顶，好似有人轻抚安慰，“父亲，孩儿辜负了你的期待，未能看到天下统一。但孩儿实在坚持不下去了齐凌终日沉溺红纱帐暖，毫无建树。渊国弘顺帝是个明君，孩儿想若是他由治理，天下才会皆安吧。请您原谅孩儿，齐国......孩儿真的救不回来了。”

他又转身面向苏礼瑾的碑，“母亲，孩儿知道自己不配再唤您母亲，可私心还是想向您解释。孩儿没有通敌叛国，但却是真的令楚氏满门蒙羞。当年孩儿没想杀您的，但那柄剑还是刺了进去。孩儿......我对不起您，下辈子我们还是......不要做母子了，我带给你们的只有死亡与骂名。”

他站起身，躬下身子，“就说这么多吧，你们可能并不想看到我。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们，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

他一走出墓林，就被人发现了身份。楚玖羲看着从前崇拜、相信自己的人，无一不在咒骂他，甚至有的拿剑想杀他，心中确是没有一丝异样。

鬼使神差的他想到林玄弈的话：“绝望才是人最真实的情感。”

面对人们的咒骂与殴打，他也不反抗，他就这么任由棍棒落在他的身上。他被打了很久，直到官兵把他押解至牢狱。 

第二天，他被拖到大殿上，跪在正中间，接受着众人的审视。

楚玖羲低着头，看着地面，并不理会众人的目光。

忽然，他感受到后背被人用力的踹了一脚，他向前扑去，全身趴在地面上。剧烈的疼痛从后背而来，刚刚止住的伤口又重新裂开，流出鲜血。

随着疼痛一并传来的是江涛的咒骂：“混账东西！你是有多冷血，才会对昇儿下手！他把你当朋友，你把他当什么，你竟然还对他下毒要了他的命！”

江涛跪下对着齐凌说道：“请陛下给臣一个公道！处死叛徒！”

楚玖羲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再感到痛心，可听到江涛的话时，心上还是传来阵阵刺痛。

“江爱卿放心，朕一定会给爱卿一个交代。”齐凌伪善地说着：“楚玖羲罪大恶极，明日午时于东市斩首。”

话落，一众大臣齐齐下跪，高呼皇帝圣明。楚玖羲静静地趴在地上，听着自己的结局。

行刑那天，楚玖羲跪在木台上，一旁的侩子手持刀站在一旁，等着指示挥下刀刃，取走楚玖羲的性命。

在楚玖羲目光所及之处，他看到了一个不应出现在这里的人。齐凌朝着那人俯首称臣，而那人状若无意般看了他一眼。

林玄弈缓缓走向他，托起他的脸，说道：“看到了吗？你的努力于朕、于齐国、甚至是这个天下而言不过是一个笑话。”

楚玖羲定定的看着他，面无表情。

“还记得吗？朕五年前对你说过‘朕会让你深陷绝望，切身体会人类最真实的情感’。”林玄弈扬唇轻笑，“朕绝不食言。”

他走下木台，看着当初说要效忠于他的少年......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