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渊国，军营。

楚玖羲在前面走着，身后跟着各军将领。

“此战敌方战败的俘虏是怎么处置的？”楚玖羲例行职责问着。

“回将军，都和之前一样，投降者不杀。平凉知州已经自刎与府中，但是......”右前锋吴越说着。

“什么？”楚玖羲侧目看向他。

吴越继续往下说着：“但是平凉知州府中有一人自称是汴京派来的军师，要求见你一面。”

楚玖羲微微蹙眉，自从五年前林玄弈派他攻打齐国城池，至今已攻下五省。这五省中没有一省有所谓的军师，更不用说指明要见他了，“人在哪？”

“监牢。”

一路上，楚玖羲一直在想，这位军师到底是谁，那人又为什么要见他。

鬼使神差的，一个名字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加快脚步，几乎是跑到的监牢。

他祈求上天不要是他，直到他见到牢房中的人时，愣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监牢中的人，上天终究并没有听到他的诉求。

牢房中的人背靠着墙，身上的鞭痕还在渗血，墙上的锁链禁锢着他的双手。

那人仰头与楚玖羲对视，朝他露出个满是安抚意味的笑。

楚玖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使颤抖的身体恢复平静，他对看守监牢的狱卒下令道：“全部出去，在狱外候着。”

狱卒退下后，楚玖羲走进关押那人的牢房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方，谁也没有打破平静。

时间慢慢流逝，靠在墙上的男人率先打破了宁静：“玖羲，好久不见。”

那人还是笑着，若不是身处牢房，两人仿佛只是一对许久不见、相约游玩的好友。

“江昇......为什么？”楚玖羲听见自己问道：“以你的谋算和身手根本不会被他们抓住，你告诉我，为什么......”

江昇嘴角的笑意慢慢隐去，他也不知道如何向楚玖羲解释，“玖羲......”

“是齐凌派你来的？”

江昇顿了顿，在楚玖羲审视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果然。”楚玖羲得到回答后，苦笑一声，继而问道：“你父亲知道你来吗？”

“不知道，我走之前没告诉任何人。”

“江昇，这算什么？”楚玖羲快步走到江昇面前，拎起他的衣领，大喝道：“你有没有想过，你死在这里、死在我手里，你让你父母怎么办！你让齐国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语气中满是无措。

江昇被他拽起，半跪在地上，不说话只是静静地与他对视。

楚玖羲看着他的脸，看着他坚决的眼神，缓缓松开了他的衣领。

江昇又靠在了墙边，腕上的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哗啦作响，“我来之前已经给我父亲留下了书信，告知了他前因后果，估计现在已经知道了。”

楚玖羲仿佛脱力般坐在了他对面，苦笑道：“我该夸你想的周全吗？”

“那倒不必。”江昇轻笑两声，拿出一张纸，交给楚玖羲，“证明你清白的证据，记得收好。”

楚玖羲接过，并没有打开，反而放在身旁。

“不打开看看吗？”江昇问道。

楚玖羲起身，寻找打开锁链的钥匙。他一边给江昇开锁，一边说道：“没什么可看的，等你出去了自会给我证明，当年是先帝......”

没等楚玖羲说完，江昇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那......那可不行，这件事，我可帮不了你啊......”

江昇放下捂着嘴的手，手心中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