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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逢山遇鬼(下)

枫散:雨后爱会变透明

散兵又一次站住不动了,枫原万叶看了看他可走到的地方,却也反常地噤了声。

那是一片湖,他死在的地方。

和最开始遇见的湖不一样,那片清澈见底,这片深不可测。

冰凉的手拉上了散兵,他微微侧头,是枫原万叶现出实体拉住了他的手,恍惚间就回到了那个时候,还未等意识真正涣散,就被枫原万叶的声音拉了回来。

"阿散。"真真切切的警告。

"知道了。"他轻哼一声,懒洋洋地掀起眼皮,湖面波光粼粼粼的反光刺得他眼睛生疼,他薄凉地说。

"今天我没想死。"

"让开!"

枫原万叶被人狠狠撞上,他却纹丝不动。

来的一群村民见他身上有体温,为首的人好心劝了几句:"让开吧,我们是去除恶,是去杀鬼,会讨个公道回来。"

"之前就说山上的鬼越来越猖狂,都附身到人身上作祟了,"人群中开始鼎沸而愤怒地叫嚷起来,"快闪开。"

"小伙子,"被尊称为长老的古稀老人,眼神混沌,"你看起来成年了吧?怎么这么不明理?"

"鬼也是条命,"他终于低低地回答了一句,"肯定有隐情。"

"她杀了我弟弟!"一个女人失锐的哭喊和着其余人此起彼伏的谩骂暴发开来,"她是鬼!”“是妖怪!”“是孽畜!"

"该杀!!”

"哎"老人叹了一句,幽幽的可怜的悲悯的目光流连在挺直了身子,挡在前面的枫原万叶身上。

"你还很年轻。"

光渐渐暗下去了,眼前的光很清很亮,像晕在了水中,很凉快,温柔的湖水密不透风地将他完全地裹挟起来,拥抱他,亲吻他,流了泪也看不到,只是离光越来越远了。

是哪个人把他推下来的?他不记得了。

只记得他们一张张面孔生分地可怖。

还有湖底的黑暗,死亡的阴凉。

只记得满脑子只有一个问题:

阿散和小满逃走了吗?

要是逃走了就最好了。

喟叹,大小不一的气泡透明的浮动地很漂亮。

“阿散。"

"阿散?"

"阿散!"

他被人摇醒了,胸口一片堵塞,背上汗淋淋,一睁眼就是满当当的露水顺着嫩白的面颊滚落下来,张口就是呛咳和哭喘的呜咽,他在发抖,周遭冷得让他心悸。

视线恢,昏暗里枫原万叶隐约的焦急的面容,

他一把伸手去抓,抓了个空,于是无意识地开始扑腾与挣扎,直到熟悉的冰冷的拥抱环过他。

"没事了。"枫原万叶的声音也在颤,藏不住心疼。

他知道他又梦到他死了,真是糟糕。

"万叶,"他声音沙哑地厉害,"我走不动,你背我回去。"

"好不好?"

"好。"枫原万叶坚定而又利落地答应。

散兵又动了动四肢,绵麻而乏力,一只手上揣着把皱巴巴的蓝星花。

他突然有些想笑。

那片清澈的湖里,他们以前捞上来过一只沉睡的鬼,一苏醒就拼命尖利地叫,乱动乱嚎,失控的灵力暴走,在山上蔓延,散兵用原形为山荷叶的灵物,和枫原万叶围逼堵截了好久才成功收服净化了它。

原来所有的历鬼,或大成小,从前都曾是个对世界怯生生的人。

这只鬼叫小满,一个不大的女孩。

她说她原来姓黑川,是一位年轻的红娘。

可惜他牵了那么多人的线,月老也没有遂她的愿予她梦里的姻缘。

她杀了那个要和挚友结对的臭男人,小巧而锋利的剪刀捅入他的心脏,血渍涌出来,也溅脏了她的手。

她哭着说:

"我不想看着我喜欢的女孩,穿着艳丽的婚服,打扮得漂漂亮亮和我讨厌的男人拜堂。”

而我捧着花烛站在一旁。

于是她逃出了村子,投了山上的河,不过给悲痛欲绝的新人留下了话,说她离了这个地方。

她向世人坦白了行踪,却隐瞒了死亡。

于是凡百愚俗者,以为她杀人还心安理得地活。

当下面的人知道她没有死透,于是带了巫女来驱鬼,可是因为彻绝的哀怨,她化身为厉鬼,背上了洁鬼所不会经历的惩罚。

她每年都要在同一天死亡一次,带着记忆艰苦地破土新生。

他们来的时候,小满刚历劫不久,还是懵懂的状态,于敬兵和万叶而言,她已经成为了他们捡来养的闺女,于是枫原万叶毅然地站出来说,让他先去拦那些人,让散兵带着小满藏好。

散兵那时有些心急,想着万叶是个大活人,至少山下的人应该昧着良知不会为难他,于是答应了。

只是呵,他懊悔自己以自己的思维揣测人,还是把人类理好了想,害了枫原万叶。

那个缠着自己不放的枫原万叶。

若是雨水知道他的心凉,也许就丝丝地下来了。

屠了整个村后,面对天真无邪地问他"那个自发小哥在哪”的小满,他说不出话,只是雨水不停地落下。

他非人非鬼,是神明失误弄错创造的怪物,作为补偿拥有一些无关紧要的神力。

枫原万叶是为了保护小满死的,对小满好,让小满活,就是纪念了枫原万叶了。

因为有过前例,才是他动用了天地权限给小满封了"花鬼",象征物是蓝星花。

只是喜欢给他采那花,养那花的人,

不在了。

挑上灯后,散兵坚持要求给桌案上铺上雪浪纸,摆上笔墨纸现,富丽的暗纹在灯火下层叠耀眼。

枫原万叶强拗不过,只得答应下来。

"不可以写太晚哦。"他特地叮咛,顺便把他周围够得到的地方,有尖角的地方都用布扎紧包的,刀针全收起来,把灯挂到高的地方,他飘起来才够得到。

最后检查了一遍没有什么危险的多余的东西了,他才消失。

一股风轻轻推开门,又吱呀一声关上。

散兵知道他出去了,他最近一阵每天晚上都会出去,他想大概是枫原万叶想小满了,算算日期,小满确实应该快出来了。

轻轻叹了一声,他拢了拢身上的被子,伸手去拿笔。

"小,散,小,散!"

小满晃着散兵的手,他趴在桌子上像睡着了一样,可灵敏的小花鬼还是繁觉出了不对,一个劲地唤着他。

散兵的指失动了动,微微睁开一条眼缝,看了眼意识恢复了一半的女孩,缓缓坐起身,在女孩一声惊呼中吐了个天翻地覆。

妈呀,不会是我把小散晃晕了吧?!

小满急急忙忙迈开脚去找清理的工具,微悬离地面的两腿摆着出去了,散兵慢吞吞地用手巾擦拭嘴,有些遗憾地想:

毒也毒不死自己啊,明明断肠草之类的都胡乱捣碎了灌下去了啊。

虽然现在感觉很反胃很恶心就是了。

物理的方法很难伤害到他,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的目光从桌旁的瓦罐移向红柄的衣剪最后落长长的丝巾上。

好吧,他要想别的办法了。

外面的雨开始一点点淅淅沥沥地下来了吧,或许夹杂着雪籽,如果蓝星花开了,那枫原万叶应该在那片竹林前了,幸好他已无人身,不会因为淋了雨再吹风而感冒。

散兵脸上开始热了起来,提笔的手也有些僵硬使不上劲,写下的字依旧秀丽,只是收笔处都有些不稳,他的笔尖抖了抖,落下的"山"字便向一边歪了去,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施了一些力完成"风"字的收尾。

完了他把笔随手一扔,从床底下摸出一个陶瓦罐,里面满满当当全是蓝星花。有完全枯萎的,半新不旧的,还有蓝色艳丽的。

全山的开了的蓝心花已经被他摘光了,望着那满满一盆,他笑了。

外面的雨淡了,细小的风卷来纷纷扬扬的雪花。

散兵很久没喝过酒了,因为体质特殊,不会醉,倒是枫原万叶成年那夜引人发笑,放倒他不过三盏杯。

他一罐一罐无声地闷着,看了新长出来没多高的竹子,他的眼眶刹那间唰得热了。

混蛋,有本事你和这竹子一样长起来。

他小声说胡话,眼圈红了,掏出刻刀就往竹上刻字,一笔一划,刻得很认真:

"旧土开繁花,古木发新枝;孤芳有多少,比翼连理知。"

刻完就把刀甩在一边,抱着酒罐开始犯困,三番几次气上来想伸手去拔了那丛蓝色的小花,却又几番犹豫地收手。

小满特殊时期。

今年的生日,又是一个人过了。

散兵皱起了眉,使起了小性子。

他把罐里剩下的酒全泼在地上,融开一片雪,下面有东西发着淡淡的光。他迟钝地呆了一会儿,孩子气地指着那亮晶晶的白色与黄色与绿色。

"我生日,会醉也给我喝了。"

竹林竹影开始作响,瑟瑟声起伏,自然无人应他。

他揉了揉眼睛嘟囔:"又死了一年...…kuni你又死了一年……"

忽然冰凉湿沉的东西拖住了他,像有四躯一样攀附抱紧了他,他怔怔地反应不过来,直到挟带酒味的气息呼在耳侧,他恍忽地明白,是那下面藏了一株山荷叶。

"笨蛋阿散,生日快乐。”

哦。

他迷糊地被人从背后揽着。

他才想起来,这酒是那年枫原万叶用花酿的。

枫原万叶推门回来,把门口由他带进来的雪扫了,幸好他自己不会湿,雪不会落在他身上或惹恼他。

"阿散。"他习惯性先叫了一声,没人应,才走到里屋去看。

空荡荡的房间静悄悄,如果他的心还能如擂鼓般作响,也许四下里便不会如此寂寥。

除了风外无声,案上传来纸击桌面的啪嗒声,干涸的笔墨凝于砚台,凝于桌上,雪浪纸边角翻起,如同真的沫浪。

枫原万叶有些窒息,原本已经习惯了呼吸了,现在他又一次呛到,颤抖地伸出葱白的手去压卷翘的边角,才发现上面留了首诗了。

没见过,一定是新作的,不过看着看着,心又冷了:

"众里福祸应为花,独自盛放只无崖。"

"不怨天命唯叹时,谁可同享悲喜香。"

"岁日平静当正好,世间倾奇为君生。"

"若有人来问留去,请言生死闻山风。"

他细细地逐字看去,角落里"书于……"的日期看不清了,糊成一团,反有最后"散留"二字依稀可以辨认,还有"听风敲竹绝初书"的题。

衣襟被拨开,花鬼冒出脑袋,好奇的眼睛直打特。

枫原万叶把手掌放在她头上,露出莞尔的笑容,清得悲凉。

"无奈,"他极轻声叹,"这回我拦不住他寻死了。不过也罢,我已经不是孤魂,我在这儿,等他好了。"

他把小满抱出来放到床上,把雪浪纸卷了收好,随后拖腮逗小满玩,用带笑的声音悄声说道:

"我又不是因为他活着而爱他的。"

"他曾无数次让我放弃杀死一个生命,"散兵轻描淡写地说,倚坐在竹边,小满眼神清亮,坐在他的腿上,散兵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童。

"因为许久现实里不见人,于是噩梦也成了美梦来着。"

偏生这句话被枫原叶听到了,他踏风而来,温柔而轻淡地问:"什么噩梦?又做噩梦了?"

"没啊,"散兵随口说道,小满笑了张开手向枫原万叶要抱抱,枫原万叶贴过来,散兵移开眼神,"我只是说,我又梦到你死了。"

"那不是噩梦,是美梦。"

枫原万叶怜惜地蹭了蹭他的鬓角,搂着小满,也同样把他拥入怀。"你们两个鬼是没感觉,我觉得有些凉。"散兵默默瞥了他一眼,说着,却没把他推开。

"对不起,"他满足地又把人拉近些,"没有安全感的话,我们结婚吧。"散兵扭头看他,枫原万叶的眼睛亮亮的,"怕嫁给我吗?"

散兵哼了一声:"嫁活人我还要犹豫一下,嫁个鬼我怕什么?"

好一会儿他意识到了什么,拧起了眉头:"不是,凭什么是我嫁?"

枫原万叶笑而不语,小满倒是很开心地笑出了声。

"行吧,行吧,"散兵到是很勉为其难,"你到是那时候别先走啊。"

突然间都沉默了,不说枫原万叶,有灵性的小花鬼只低头玩散兵的衣带,良久,枫原万叶低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没有为自己辩护,没有解释什么,只是低低地道歉,瞧他有些蔫了下去,散兵意识到自己说错了。

"不提了,"他开口,"什么时候结。"

颇有赌气的成分。

脚边山荷叶又晶莹剔透了起来。

"现在。"枫原万叶热忱而欢快地说道。

枫原万叶冒雪来到成婚的竹林前,一路山路碾过冰雪。

小满抱着半开的蓝星花在雪中浅眠,听到枫原万叶的脚步声,她暗暗睁开眼,看清来人后,怀中花的花瓣绽开了。

枫原万叶带笑和她打了声招呼,小满说不出话,嘴一张一合。枫原万叶蹲下,微笑地说:"我们待会儿回去就找阿散。"

小花鬼满意地坐好。

枫原万叶去扒拉雪堆,从中刨出一株凌风雪的山荷叶。

"他总次想去死,却不知我想让他好好活,"枫原万叶把它捧在手心叹,"前花鬼的象征花山荷叶,还满是灵力,如果是满山的花承载的力都借我,可赐我回还生命吗?"

散兵将瓦罐里所有的残花倒入湖里,太暗太深了,花是浮着还是沉下去他都没看清。

都是因为枫原万叶,他才推了又推。

山上所有的蓝星花都蕴含他仅存的神力,倘若以他此身所有力量来求一死,够了吧。

神明的目光从不注意他,他的生命,他的去留,由他来选。

"他总想让我留,却不知我想去寻他来着,"他的眸坚定而干净,倒空了瓦罐,不知对风说,还是对雪说,"你以为我会是那种只等你来找我的傻白甜吗?偏不随你愿,我死给你看。"

我绝对想方设法到你身边的。

山荷叶的光埋在雪下,藏得太好了。

于是青山白云就此相错过。

又是一年,今年的生日,不会只有一个人过的。

枫原万叶习惯了环山走走,像散兵从前那样,很幸运,散兵曾经捡到毅然弃人上山的枫原万叶,枫原万叶如今捡到一只不记得自己名字的地缚灵少年。

因为枫原万叶上一次死前没有太深的愤冤,但有未完的夙愿,所以是一只不那么嫉世愤俗的鬼。

但散兵因为身份使然,自愿去死,可渴望太强烈,造成了鬼生中的一点点无伤大雅的瑕疵。

他慢慢蹲下来,刚好和全身赤裸的少年平视,他背后是刻了字的竹,雪融后它们窜得飞快。

"不冷么?"枫原万叶柔色问道,满目宠爱。

散兵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枫原万叶解了外衫给他披上,星星在他的眼睛里闪烁,他含笑拖腮只是望着他。

散兵一手捏着衣领,目光从枫原万叶脸上移到手上,放着的一边轻轻拿开挡住的手,下面被他藏了蓝白两种不同的花,紧紧相依。

"花。"他开了口,声音清越。

"长寿花。"懵懂的少年望过来。

枫原万叶顿了顿,温和地说:

"不是,那是蓝星花。"

"长寿花,"少年眼眸固执清澈,"长寿花。"

酸酸胀胀的感觉像雨丝擦过他跳动的心层,喉结上下一动,喉间酸涩。

他还记着我小时候,心心念念认错的,以为喜欢的花。

他忍了眼眶冒出的热意,强笑:

"不是哦,它只是普普通通的蓝星花。"

"小满在家里。"枫原万叶站起,转过身想把散背到身上。

“走吧,"回眸逆光中他冲他笑,"带你回家。"

End.

花语ps:

蓝星花:互信的心,把握现在

百子莲:爱情降临

绿铃草:惹人怜爱

山荷叶:纯净而清澈的爱

紫罗兰:永恒的美与爱,让我们抓住幸福的机会吧(白)

  

  

六一儿童节快乐

每段的时间线是交替的,单双分别可以连起来

诗我写的勿随意使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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