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科幻末世小说 > 我仿佛第一次走过人间
本书标签: 科幻末世  无限流小说 

27 双年

我仿佛第一次走过人间

“你叫吴淼,叫这个名字是因为算命的说你是水命,独生子女,浙江大学医学院临床医学大一新生。之前没进来之前有两个很好的朋友,男的那个读金融的,女的那个读师范的,他俩在你成年那天送了簪子和长命锁所以你才会把头发绾起来,还一直带着长命锁。”张鑫还在滔滔不绝地讲,他急切地盯着吴淼,试图看出点什么东西,“你之前和我们一直就住在这里,你和陈焱失踪了之后我们有找过你俩……”

“等下,谁?”陈贝蒂挤到前面来,“陈焱?是亚洲蒙难的陈焱吗?”

“她加入亚蒙了?”张鑫似乎比陈贝蒂更诧异,“我们一直以为这俩人死了的。”

“你刚才说,我的过去在这里。”吴淼抬起头看着他,“那你说,我的过去是什么样子的。”

“稍等。”张鑫顺手拉开了黑色的那扇门,“哑巴,你看谁来了。”

里面的那个男人表情很平静,正靠在黑色的躺椅上闭目养神,听到这句话才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一眼门口,随后将另一只眼睛也睁开:“水?”

“嗯,你看,吴淼回来了。陈焱的下落我也知道了,等会儿我告诉木头,明儿就出发去找她。”张鑫似乎很高兴的样子,絮絮叨叨地,“哦忘了说,这是陆垚,基本不太说话所以我们叫他哑巴。”

“你的过去就是和我们一样生活在这里,我们五个人排班图书馆,没有物资的时候就去参加游戏。”张鑫摊了摊手,“你不信的话可以下楼看木头手里的登记本。我们五行不属于任何一方,和茫也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只是志同道合加上名字的巧合觉得是命运才在一起行动。”

“首先,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知我这么多信息,但是我不认识你,不认识江森森,也不认识陆垚。”吴淼很困惑地,但是依然选择同那两个男人拉开距离,“其次,你说的和我的过去对不上号,我一直都在医院工作,后来有一天茫来邀请我加入,我加入了。在一次任务中受重伤失忆,头发和眼睛也变成了奇怪的颜色。”

“你之前确实在医院兼职。”张鑫向前一步,袁青飞却堵在他面前,他于是瞪了袁青飞一眼,“我们都是为了出去才要活着,要活着才会囤积物资,而物资不够才会去参加游戏。很多人都忘了这条初衷,一个劲地参加游戏最后反而送命。”

“我前面也说了,我们是志同道合。而这条道路,就是要出去。我们的人生没有那么多苦难,所以我们理所当然地想出去,我们比一般人更怕死。所以你去了医院兼职赚物资,就是希望减少参加游戏的频率。”张鑫继续说,“那天物资见底了,我,木头,哑巴三个人出去参加游戏,那天陈焱值班,你上午去了医院,下午因为有人和你换班就提前回来了。后来我们参加完游戏回来,只剩下一大摊血,你和陈焱凭空失踪了。那天登记本上写的,也是茫。”

“所以你的过去,真的是你记得的吗?”

吴淼陷入了沉默,这些的确都是方毅恒和谢止行告诉她的,她自己看过自己的背包,除了医疗器械什么都没有,说她是单独行动是不可能的,现在看来,如果是有根据地并且是群居,这倒是很合理。当时看到几个人围在自己病床前面,说了自己的名字和在医院工作的事情,后来也查实的确是这样,于是不信也得信了,跟着他们走了这么久,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他们一直将她自动归为负责医疗,不知道是惯性还是故意,物资从来不给,用餐的时候都是褚淩把自己的分给她,后来青飞来了,就是三个人分着吃。

“可是骗你的目的是什么?”陈贝蒂不解地问,“如果想让你加入直接邀请就好了,为什么费这么大力气编一个故事骗你,这么多人,不怕每个人说的有出入吗?”

“我加入茫的时候人还很少。”吴淼心里已经有点相信了,“那个时候只有大哥,白姐,谢止行,南栀,还有褚淩。白姐神智不稳定,褚淩还一样失忆了,说实话,如果说谎,也就需要三个人统一口径就可以了。不难。”

“如果是这样你打算怎么办。”陈贝蒂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你要退出茫吗?”

“有可能。”吴淼抓了抓头发,“如果可以,我不想和骗我的人待在一起。不过我的队伍我也不太放心。可能会定期回来,无非就是在医院兼职换成到这儿兼职了。”

“我也不是完全信这些,我们先下去吧。”吴淼转头要下楼,又转过头对着张鑫:“我也不是完全不信这些,我破例告诉你,陈焱活不了了,有人要她人头。你们要想救她,就得三打十。”

“顶多,我可能不出手。”

张鑫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拉过陆垚:“你的刀法还是哑巴教的,你要真会出手他也不怕。我只是希望,我们不用走到这个地步。”

“我,木头,哑巴,就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下楼之前,陈贝蒂握紧了吴淼的手:“别多想了,如果你要走,我也可以和你一起走,主要是我想出去。你手下那三个多半也会跟着你,我这儿三个我也有信心跟着我。方毅恒最大的缺口就是他从来不直接管理,权利都在谢止行手上。”

“我也希望,我们不用走到这个地步。”吴淼苦笑了一下,“怪不得我每天只能和别人抢东西吃呢,怕我哪天想起来跑了。”

“他说的不一定全是真的。”陈贝蒂也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我们这里来的都比你晚,知道的也只比你少不多。你不如装作不知道,先这样,到时候经常来图书馆和他们碰个头,虽说不知道真假,碰个头好处总是比差的多。”

吴淼看了一眼身后,被扫到的袁青飞一身冷汗,那个眼神冰冷,他不知道杀人犯是什么眼神,但他无师自通一样地,知道有那个眼神的人一定杀过人。她的声音很像冰水倒入杯子里的那种略微空而冷的感觉,眼底下的痣同阴影混成一片:“你们什么都没听到,对吧。”

“没有。”众人都很识趣,装傻充楞起来,他们都知道方毅恒才是最可怕的。

“水。”陆垚突然开口,他好像有点舍不得,“回来?”张鑫看到众人露出疑惑的样子,于是很熟练地开始翻译:“哑巴说话就是这样的,他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你以前说实话和哑巴关系还可以,你们两个都不爱说话,不过你比他好多了,至少不会像个提词器一样一个一个词蹦。”

“我过几天有空了会回来。”吴淼思考了一下,一步一步走下了楼梯,“就我一个。”

陆垚转头去收拾那间蓝色的房间,而张鑫也没有说话,又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个人去,危险了点。”陈贝蒂悄悄地在吴淼旁边耳语,“你带上个青飞或许好一点,他的能力一向来很强的。”

“嗯。”吴淼已经下到了地板上,等众人都走下来之后默默地把油灯摘了下来,抱在自己怀里。褚淩和袁青飞一直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王阳城的脸色很沉,不过看历史就该是这种眼神,谢止行想,他一边瞥了一眼正在靠近的吴淼,一边从包里拿了一块巧克力。陈贝蒂抢先挥了挥手嬉笑着说:“回来了,王阳城感觉怎么样?”

“多少有点,可怕。”他合上书,语气很沉重,“比现实可怕更多。”吴淼看了看谢止行,随后将自己的手心摊开:“我要那块巧克力。”谢止行和看智障一样看了她一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吃甜食。”

“那你给我物资。”吴淼始终保持那个姿势,“新参加的游戏,一个月的物资,平分。”谢止行把那块巧克力放到她手心里,不情愿地撇过头懒得去理他。吴淼把那块巧克力随手就抛给了午雨,好像现在才想起来还有个新人:“吃了。”

“你说我吗?”午雨指了指自己,颇觉得这人的行为真的很搞笑,这人真的是一队之长吗?吴淼转过头来看着她,没有说话,她青色的眼睛让午雨想到吐着信子的青蛇。午雨本身也是个爱吃甜食的,尤其喜欢巧克力,于是拨开包装纸塞进了嘴里。

“执行力还行。”吴淼对着陈贝蒂讲,“开能力了吗?”陈贝蒂摇头说没有,午雨和王阳城一样,我在旁边等着她加载进来的。“我这人不太善于表达情绪,见谅。”吴淼冲腮帮子鼓鼓的午雨摆了摆手,后者觉得这人要是还不善于表达情感那谁善于。但是这人好像也不差。午雨感受着舌尖上的甜,模模糊糊觉得这人的确是个攻心的高手,极度真诚,极度坦率。

“留着吧,比我那个强。”吴淼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王阳城,弄得对方憋出一个很难看的笑。王阳城并没有争辩什么,反而背起了背包说走吧。众人下了楼,吴淼将那盏油灯还给江森森,他接过后吹气熄灭了蜡烛,下半张脸于是晕入黑暗,他笑了,随后起身:“有些晚了,外面已经天黑了。”

“我们不留宿。”谢止行直接打断他的话,警惕地摸上大门的把手。他余光看到江森森桌上的书,赫然是法律条文,或许江森森进入这里之前是从事法律方面工作的。

“我没有那么好心。”江森森的笑意更浓,好像在笑他们的过分警惕,“我的意思是,小心外面冷,穿个外套吧。”

袁青飞将手里一直拿着的外套塞给吴淼,众人打开门的时候身后传来江森森浅笑盈盈地一声走好,下次记得来啊。在关上门之后他叹了口气,随后轻轻地念:“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张鑫在楼上阴阳怪气地大喊:“知道木头你有文化了,上楼睡觉。”

众人躲进旁边的一栋写字楼里,纷纷钻进睡袋里准备入睡,今天值夜班的是褚淩,她靠在墙上,两只不同颜色的眼睛看着所有人,蓝色的眼睛早就失去了高光,模糊的月光底下显得她有些像一具尸体。午雨有些害怕地拉紧陈贝蒂的衣袖,死死地盯着褚淩。陈贝蒂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顿时没忍住笑了,随后对着吴淼讲:“我这个不仅怕你,还怕褚淩呢,胆子有点小。”吴淼于是停下手里的动作朝这里走过来。

“拜托人家新人害怕很正常。”陈贝蒂还是那样笑起来很明媚,可是午雨却感到害怕,往后缩了缩脖子想躲进睡袋里。陈贝蒂却伸手拦住了她的动作,吴淼一向来对自己队里的人很喜欢,虽说每天挂在嘴边是要杀了扔了,其实是舍不得,不能让外人说一句的。吴淼靠近过来,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午雨,让她想到很多东西,蛇,冰,倒在地上的尸体。随后吴淼全身再次亮起白光,陈贝蒂知道她当真了忙要去劝,吴淼却说:“我不干嘛,你放心。”午雨只觉得全身没办法动弹,迎着她的目光直直地看过去,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神情,可能是鹿,温的茶,或者是活生生的人。随后吴淼笑了,将眼睛缓缓地闭上:“这人倒是还行,你留着吧。是叫午雨吗,要不是我队里满了倒是想要一个这样的。”

午雨明显没反应过来,很僵硬地点头。吴淼恢复了避免正眼看人的正常状态:“你不要听别人讲了什么话,你要看别人的眼睛。顺带一提,褚淩是这里最好脾气的人了,好说话,心善。最差的,可能是我,或者你觉得是别人更好。在这儿就是为了活下去的,动歪脑筋我们不会放过你。对白姐需要尊重,对任何人都一样,至少实在不喜欢,也不要太讨厌。”

“你队长不教你,我告诉你。”吴淼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开始拆睡袋,“你也一样,王阳城。”远处装睡的王阳城猛然被点,只能不自然地转过头去。他一直觉得吴淼是一个特别琢磨不透的人,唯一的苍白解释只有她是个很有个性的女孩,加上在这里待了太久,精神上更加独立具有个性,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褚淩嘴角弯弯好脾气地笑起来,眼睛眯起来像一只白狐狸,她好像对着午雨说:“没事的,还是早点睡吧。”午雨确实感觉她并没有恶意,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干净很纯粹,和吴淼和陈贝蒂都不一样。她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左眼,随后闭上了左眼:“你害怕很正常,我是半个瞎子。不过还好,我狙击用的是右眼。”

“是睡不着吗。”褚淩朝她招手,午雨并不习惯睡睡袋靠着冰冷的地板,于是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边来。褚淩伸手摸了摸她的发带,说真好看,和你很配呢。午雨后知后觉地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低下头去。“淼淼人其实很好的。”褚淩还是那样温和地,她的眼睛是一双小鼠的眼睛,睫毛也是白色的,好像白化病一样,“她一直很有个性,说实话其实她也不是很喜欢说话,但是今天你也听到了,如果那个张鑫说的是真的,她已经好了很多了。她只是表达喜欢的方式不太一样,所以好像所有事情都变得很差。”

午雨张了张口,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她只是看着陈贝蒂漂亮就信了,反正要骗人也不打紧,大不了走呗,现在看来这个组织也是有逻辑性的。看吴淼这队就看得出来,一个怪胎,一个烂好人,一个长得很像小白脸的,还有一个好像就是普通人。性格上来说是互补的,没有褚淩的话估计吴淼也没法和大部分人相处的很好。她看了看褚淩,她估计吃了不少委屈,可怜她得和这些人待在一起。

“你跟所有人都这样说吗?”午雨开口,褚淩于是靠近来听,听到内容之后莞尔一笑随后说:“我和你说说刚进来的事情吧。我刚醒过来的时候,淼淼也醒了,南栀说她也失忆了,而且很大块的失忆,现在不记得我们。我说我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她说你也是一样,失忆了,不过看你反应不多。当我看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应当认识她,她穿着病服,人瘦瘦小小一把而已,那把长命锁绳子被血染红,簪子是铃兰花的,从头发上垂下来一点点,低着头谁也不看,我当时就想,这孩子我应当认识才对。她其实人真的很好,就是有时候莫名其妙的,好像小猫一样。当时走在一起大家都怕我们,南栀虽说也是白发,不过眼睛至少还是正常的,我俩就像是怪胎一样,出任务的时候都会吓到别人,她一句话也不说。她不让别人碰她的长命锁,我也是就在医院里看到过绳子,知道她带着东西,今天刚知道是长命锁。她从来不说爱,不说喜欢,不说我想要,她只会把手摊开,一句话也不说,一眼也不看,她要你自己给她。就和我一样,青飞也是一样,我们都是自愿的。哪天真的要我们去死或者如何,我们也是一样,我们的命是队长的,你也是一样,你的命不是你的,是贝蒂的。我想再等等,或许哪天想起来就好了呢,她也能笑,也能告诉我们她到底在想什么。”

“你是自愿的。”

“对,我是自愿的。”褚淩笑着,午雨居然生出一点可怜她的意思来,酸涩的,凝重的。“她也吃了很多苦。她进来之前是医学生,过去和我们说的不多,可以说少,但是她说过她有两个很好的朋友,一个已经不在了,如果能在这里碰到也是很好的,一个不知道怎么样,因为她死得比他更早,后来她不说,我们也不问。学医是很苦的。”褚淩继续说,脸偏到窗户旁边看了看外面,“这么点一个人,看着一个剖开的人,确实是有点恶心的。她有时候切下去的时候,血溅到她脸上,有时候我也在想,她也才19岁呀。你也年轻,这儿的人都挺年轻,可是她年纪确实太小了,又很瘦,看起来真的没有多的肉,又瘦又小。我也和青飞说,谁不委屈呀,不可能就我们委屈,接任务的时候谁不委屈,有时候我眼睛看不见,淼淼也看不见,我于是把包背到前面,然后摸索着把淼淼背到背上,她往往是没力气的,这么瘦一个人,很轻的,她手搂住我的脖子,因为看不见吧,她总是在睡觉,一动也不动,有时候真害怕死在背上了。青飞的能力副作用对眼睛没啥,他把背包的带子塞给我,或者干脆牵着我,就这样走,有时候地上不平摔一跤淼淼也磕得头破血流的,两个人也看不见,互相在地上摸索对方在哪里。有时候青飞看到会哭,淼淼就说这怎么,总会好的。我反而想那个张鑫说的是真的,这样她至少能少吃点苦。”

“这个南栀说过了,不过我还想再说一次,还是真的太苦了。南栀其实也是一个好孩子,你别看她和谢止行两个人嘴毒了一点,哪件事不是落实的,衣服外套不还是借给淼淼了。她也是可怜的,整个人和个刺猬一样,把自己裹在里面。谢止行看起来不靠谱其实很靠谱的,他对南栀真的没话说,虽然他们两个并不是很在乎其他人的死活,但是我还是相信他们是好的。”

“我是不是很啰嗦。”褚淩转过头来,看着午雨,她的眼神很慈悲,就像童年的午后,刚下过雨,土地所散发的那种潮而神性的味道。午雨连忙摇头,表示没有,我愿意听你说话。她于是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说了今天晚上谈话的最后一句话:“我看得出来,你真的会特别特别有出息的。”

午雨怀里好像揣着一个烫的锅子,却仍要不顾手中的疼痛而把它抱得更紧,她躺在睡袋里,轻轻地闭上眼睛,她对褚淩的初印象不差,她真诚温和,为队友说话的时候语气温和平稳而坚定,气质很像老一辈人,温润如玉。她对陈贝蒂的印象是很好的,当时她刚睁开眼睛就看见她捂着自己脖子上的伤口,而满脸是血,捂住自己鼻子的赵幺瓮声瓮气地说,队长,这个要带回去吗。她看到午雨睁开眼睛笑了,随后上下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说嗯,这个带回去吧,我果然还是更喜欢带女孩子。她笑起来明眸皓齿,有一双狐狸的眼睛,一头烫的羊毛卷看起来很时髦,随后她伸出手对她说:“欢迎进入游戏,我是陈贝蒂,我代表茫邀请你,加入我们。”她没听懂什么是游戏,什么又是茫,只是鬼使神差地把手放在她的手心里,于是赵幺同她点了点头表示问好和认可,陈贝蒂指了指她说她现在不方便说话。随后是一只很小的手从下方同她握了握,她一低头,看到姜姜很严肃地同她握手,随后不经脱口而出:“是孩子?”

“是孩子。”陈贝蒂拍了拍姜姜的脑袋,“这是姜姜,刚刚那个是赵幺,我们都是茫的人。主要聚在一起是为了屯物资,不过主要目的还是逃离这里。”

“我是午雨。”午雨感觉奇怪,自己怎么就什么都不知道就答应下来了呢,一定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毕竟自己从小就爱看帅哥美女,小时候就喜欢让幼儿园的美女老师抱着玩,从小的梦想就是当皇帝,后宫佳丽三千,还能随时诛人九族。

“吴钰吗?我们那儿也有姓吴的呢。”陈贝蒂笑得更加灿烂,眼睛几乎眯成两条缝,狡黠地竖起一根手指,“她这人很有意思,我感觉你会感兴趣的,她是一个很丰富的人。”

“不是姓吴啦……”午雨虽说早就习惯了被人听错名字,这时也有点尴尬地摆摆手,“我是姓午,确实很少见啦,名字就是中午下雨的午雨。不是口天吴。还有为什么会说一个人的性格是丰富啊……好奇怪的形容。”

“正常人以退为进,她是以进为退。”

这句话现在午雨有了清晰的认识,她成功在她面前展现了自己在组织里面的地位并不低,想收拾一个新人,一把手二把手根本不会管。她极度真诚,以进为退,既保全了自己队伍的颜面,也没有多少真正的攻击。就和褚淩说的一样,她就是把手心摊开来,她要你自愿,飞蛾扑火,惶惶不可终日地,自己走进来,把自己放在她面前,给她以同等的真诚。

而陈贝蒂也不是完全的好,她说的那几句话说的是玩笑话,实际上赤裸裸地就是在让吴淼过来给自己一个教训。她不是吴淼那样的,明晃晃,捉摸不透的,突然的恶。她是暗波,不见天日的,蓄谋已久的恶。人是有恶的,这很正常。只是陈贝蒂太具有迷惑性,糖衣炮弹吃多了,到底是糖衣,还是炮弹,真的会分不清晰。

至于对谁有兴趣,午雨想,陈贝蒂猜错了,她对吴淼不是很感兴趣,她甚至有点想远离她,她无法做到同她一样的真诚,也无法承受那种良心上因为更不真诚所带来的负罪感。说实话,她对袁青飞更感兴趣,他看上去一脸小白脸,有钱能包十个的样子,手插在口袋里,似乎在握住什么东西,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那是一把匕首。

很好奇,那个小白脸居然是有实力的。午雨想着,眼皮终于重得压下来,明天再说吧,该睡觉了。

上一章 26 重启过去 我仿佛第一次走过人间最新章节 下一章 28 初见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