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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散尽

目黑莲:她并不是冷漠

内永烟织第一次到目黑莲家的餐馆,目黑妈妈看到她,热情地招呼。

“是内永啊,第一次来这里呢。”目黑莲的笑容像他的妈妈,有着无可比拟的感染力。

烟织礼貌地鞠了个躬:“这么久都没有来拜访,是我失礼了。”

“怎么会!内永能来是我们的荣幸啦。经常听阿莲提到你呢。”

烟织忍不住问:“他常提到我吗?”

“真的哦,他那小子不好好在店里帮忙,整日想着逃跑去找你。”

内永烟织轻笑了一声。

“对了,你是来找阿莲的吗?他还没有过来店里。”

烟织摇了摇头,看向店里角落靠窗的那张桌子。在面对过往之前,她想先解决她来时的本意。

靠窗的桌前,少年托着脸,耳机将他与世界隔绝,他看着窗外的枯木,光线顺着树枝轻抚他的睫毛。

“是贵丈啊,几乎每天都要来买玉子烧。”目黑妈妈笑着说:“明明平时都不怎么出门,却格外钟情于玉子烧呢。”

“内永是来找贵丈的吗?”

烟织点了点头,径直走向阴郁的少年。阳光一览无余地照在他身上,他的头发遮住了半个眼睛,睫毛却从中探出头,眨眼间像是希腊传说里的少年神。

“阿酱。”她叫他。

少年似有感应,转过头看向烟织,摘下耳机,眼中惊讶之意显露无疑。他还是没变,每次惊讶时瞳孔都会跟着颤动,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姐……姐姐。”

玉子烧刚刚做好,甜腻的香气冲破餐盒,弥漫在空气中,以一种无法阻挡的气势肆意扩散。餐馆里的老式钟表发出响声,与秋天的寂静碰撞,将时间拉回他们初见的那个冬天。

“阿酱,这是烟织,以后就是你的姐姐了哦。”

“我才不要姐姐!”

“阿酱,不要任性。”

冬日,雪花,警惕的女孩,扔掉的兔子玩偶,跑开的男孩……

如果要形容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羁绊,烟织想到的第一个词就是占有。对犬饲贵丈来说,她是占有者,占有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

冬天刚来临的时候,她逃出了地狱,在落满雪的城市里游走。身上单薄的衣服抵不住冬天的残忍,赤裸的双脚如同踩在一万把尖刀。她漫无目的地走着,偌大的世界没有她的归所。

那时候,她还是饭岛绘里,是,又不是。命运强迫她与饭岛宽骑分离,又将她置于地狱,她不知道在那里度过了多长时间,难熬的日子总是过的很慢。终于有一天得以逃离,却早已忘记人间的模样,找不回曾经的至亲。

从八岁到十三岁,过了整整五年。

“小姑娘,你迷路了吗?”一个高大的身影将小小的绘里全部遮住。

绘里看向男人,本应该是抓住救命稻草,她却惊恐地逃跑。脚上的伤口裂开,在洁白的雪地上踩下血色脚印,她却越跑越快,仿佛身后的世界正在崩塌,世界到达末日。好在男人没有视若无睹,执着地追上了她。

他是一名警察,一位父亲,一个很好的搭档。

警方询问着绘里的遭遇,又问了她的家人,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哥哥见面,却被告知当时的福利院已经拆迁,里面的孩童被送往不同的地方。

资料里的饭岛绘里在五年前就已经身亡,也没有饭岛宽骑的名字。

冬天的风吹得刺骨,结冰的湖面也承受不住如此重压。那些记忆像是凭空出现,甚至没有善终。这句话仿佛宣告着一种死亡。

希望的死亡,过往的死亡,饭岛绘里的死亡。

“你叫什么名字。”

“绘里……我叫饭岛绘里。”

“你有梦想吗?”

“我想像你一样成为警察。”

“为什么?”

“为了了结仇恨。”

“你明白仇恨的含义吗?”

“……”

“记住,做警察不是为了仇恨,是为了保护和拯救。”

“从此以后你不再叫饭岛绘里,烟织,内永烟织,你的新名字。”他说:“还有,我们将成为你的家人。”

家人,听起来是个很遥远的词汇。她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过这个词了。

“烟织,知道为什么爸爸姓犬饲,而你要叫内永烟织吗?”记忆中的女人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她炽热的温度中透露出坚韧。

“因为我姓内永。”她笑着说,“烟织和我一样都是女生,大家都说温柔知性才是女生应该做到的,但我不这么认为哦。我们并不脆弱,我们有足够的勇气面对坎坷,我们也可以成长为巨人。”

“所以烟织,我们一起期待着春天到来吧。”

在那个寒冷的冬天,冻死了很多没有赶上栖息的飞鸟,冰封了奔流不息的河流。饭岛绘里在那个冬天沉睡,而作为内永烟织,她拥抱了崭新的幸福。

爸爸,妈妈,家人,春天……

可是在新的家庭里也有矛盾。那个抱着兔子玩偶的男孩,漂亮的像洋娃娃一样的男孩,应该是她的弟弟的男孩,在她出现之后,逐渐变得阴郁。

烟织很快发现,问题的源头不在于她。可是有时候爱是将错揽到自己身上,抱着愧疚与歉意前行。她爱这个家庭,爱她的爸爸,妈妈,弟弟,以及逐渐在记忆里模糊的哥哥。

他们从未放弃过对饭岛宽骑的寻找。只不过有时候绝望来源于无法消灭的希望。越是没有结果就越看不到尽头。烟织一开始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并不相识,却要对萍水相逢的她这样的关爱。她一开始将这些归于警察和医生的责任,后来才懂,这是爱。

对亲人的爱,对世人的爱,对她的爱。

“没想到你是警察派来的卧底吗?”低沉嘶哑的声音在幽闭的空间响起,内永烟织的心也在一瞬间暂停了跳动。

外面的大雨洗涤世界,却无法洗去罪恶本身。

“彩音,他就交给你解决了。”

烟织在警校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在枪支练习中也从未失误。她是天生的警察,天赋异禀的伪装者,却在举起枪的这一刻忍不住发抖。

倒地的男人满身是血,身后是死神挥动着镰刀,恶魔在低语。而她穿着风俗的红裙,是淤泥中盛放的玫瑰,美丽与肮脏格格不入。

“小姑娘,你迷路了吗?”

“你有梦想吗?”

我的梦想是,成为像你一样的警察……

他用尽全身力气看向她,眼睛被血色模糊,却有晶莹的液体在闪闪发光。他重重地喘着气,冲她露出了一个笑。

“记住,做警察不是为了仇恨,是为了保护和拯救。”

即使掉进仇恨中,即使与恶魔共事,即使献出生命……

砰!消音器让原本的响声消匿,却在内永烟织心中发出巨大的声响,连同她的整颗心脏都开始爆炸。

我成为像你一样的警察了吗? 父亲。

犬饲贵丈第一次见到烟织时,因为太小而控制不住情绪,以为她要来抢走自己的一切。扔掉的兔子玩偶像是诅咒一样跟随着他,一遍遍提醒着他的无情。

内永烟织不是个坏人,这是他当时就明白的事情。但莫名其妙的情绪将他支配,让他将自己的阴暗强行加到烟织身上。

他们在相处中认清内心,在属于他们的狭小世界中逐渐熟悉。犬饲贵丈接受了这个姐姐,他们之间的屏障也已经瓦解。他是不善表达的类型,恐惧和陌生人见面,也不喜欢社交,而内永烟织会理解他,必要时出面替他挡下亲友的询问。

他开始依赖这个姐姐。她淡漠但又热情,成熟却又天真,看上去对任何事都游刃有余,其实也会紧张到手心冒汗。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但犬饲贵丈总能默契地得知内永烟织的想法。他们是注定的一家人。

一切在他和父亲的爆发式争吵中改变。其实他明白,他们家的矛盾一直都聚焦在他和父亲身上。

“你是打算一辈子都待在房间里吗?”

“这不需要你来管。”

“我是你的父亲!”

“你又不止是我一个人的父亲!你不是希望有人继承你的衣钵吗?姐姐不是已经当上了警察了吗?为什么又来要求我?”

“贵丈!”

“反正你一直以来都更喜欢姐姐,即使你和她没有血缘关系,却只能看得到她,我在你的眼里一无是处!”

人总是在愤怒的时候说出与真实想法相违的话。就是在这种时候会造成很多误会,来不及解释的误会。

他们争吵的那天烟织就站在门口,他也接到了第一个动漫制作的邀请,妈妈好不容易从繁忙的医生生活放假,美好的幻想在争吵声中破碎。

他的父亲从来没有理解过他。从小到大,因为他的性格和喜好而给他安上不务正业的名头,看不见的笑脸,没有温度的对话……他厌倦了这一切,所以在出逃的时候,他走的没有眷恋。即使母亲百般劝说,他也装作失聪。

就算是在最后,他也没能见到他的父亲。

犬饲贵丈承认他当时的冲动,可是他也不后悔从家里搬出,只是会在睡觉前想到很多。他想等父亲来找他,即使这种希望十分渺茫。

人总是抱着萤火般大小的希望给自己开脱。他一直放不下那段争吵,却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他和他的姐姐一样,都是无可救药的矛盾体。

目黑妈妈给他们找了个单独的包间,他们就这样面对面坐着,都没有看向彼此的脸。

“许久不见,你过的还好吗?”

“还好——你,不当警察了吗?”犬饲贵丈早就得知烟织的到来,疑惑着原因。是来找自己的吗?那为什么不来找他?他想问她,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被吊销了警察执照。”

“为什么?”

“因为在审讯前杀了坏人。”

“……”

“对了。”烟织笑了,“我找到哥哥了。”

犬饲贵丈的心沉了一下。明明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他却莫名感到压抑。看来他是天生的坏种啊,永远都这么自私。

“那是好事啊。”

“可你看起来好像并不开心。”

犬饲贵丈没有回答。找到饭岛宽骑的话,是不是就要永远离开了呢?

“妈妈她很想你。”

“反正回去也不会见多少面。”

“我也很想你。”

“……反正你,也会离开我。”犬饲贵丈拿起桌子上的玉子烧,不顾烫嘴,直接咬了上去,香甜的气息在他嘴里蔓延,他却不觉得美味。

“阿酱为什么觉得我会离开?”她看不懂他了。烟织想起了初见时的犬饲贵丈,那时候他满身戾气,扔掉的兔子玩偶是他们命运纠葛的开始。可在相处中,她总能第一时间发现他的情绪变化,他的喜好,他的恐惧,她无所不知。可在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她的弟弟已经长大了。

“姐姐找到了自己的家人,当然要和家人团聚。”他故作轻松地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依赖姐姐。因为工作原因不常在家的父母,让他不想和外界交流。烟织刚来时他也是百般抗拒,但后来心里的冰川慢慢融化。在他生病时,是烟织照顾着他;在他被学校里的恶霸围堵时,也是她及时赶到。他害怕失去,却亲手推开一切,如今他失去了父亲,又要失去姐姐。

“我们不是说好不会分开吗?”

“……”

“而且明明,是阿酱先离开的我。”

他没有回答,他无法回答,事实如此,无法辩驳。

外面突然下起了雨,路上的行人被淋得措手不及,连电线杆上的鸟也没有免于劫难。雨水打在枯树的枝丫上,推搡着落叶沉入泥土。整个世界变得灰蒙蒙一片,海洋与山都消失不见,恍若末日来临。

沉默占据了这场交谈,空气里弥漫着玉子烧的甜腻。内永烟织下了一个巨大的决心,如英雄在世界坍塌时的赴死。

“为什么没有回去父亲的葬礼。”

雨声逐渐变大。

“……他想见到的,应该不是我吧。”

接到电话时是什么心情呢?犬饲贵丈记不清了。他离开家一年,父亲和烟织因为工作的原因从不回家,母亲也因为繁忙而顾不上悲伤他的离开。这就是他的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为了保护和拯救。他的父母从小就是这样教导他,告诉他爱与和平的重要,也就是如此父亲才会对他失望吧。

警察和医生,都是为了保护和拯救他人而存在,而他没有成长成他们期待的样子。

在听到死亡的消息时,他忍不住发抖。他是他的父亲,无论怎样这点都不会改变。于是曾经的不欢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后悔与愧疚。

爱是将错揽到自己身上,抱着愧疚与歉意前行。他执意认为杀死父亲的人是他,即使这件事和他毫无关联。

“阿酱真的这么想吗?”

少年的眼眶渐红,思绪混乱,不知道如何是好。

内永烟织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握住,末日在雷声中降临:“害死父亲的人是我。”她抬起头,看着她的弟弟,“是我,亲手杀死了他。”

为什么要来镰仓吗?被吊销了警察资格之后,她变得萎靡,在葬礼上,满堂的悲戚让她想起儿时的场景。那时候她问哥哥,爸爸妈妈死后会不会变成天使,他回答她会的。可是他们从未出现在她梦中。

她不敢与犬饲贵丈相见,害怕看到他的眼睛。那双包含着汪洋的眼睛,阴郁的眼睛,最后一次见面时泛红的眼睛。

他在恨着自己吧?他都这么说出来了。她夺走了他的一切,如今又亲手杀死了他的父亲。她没办法面对他,却又迫切地想见到他。

“孩子,这不是你的错。”那双温柔的手再次抚上她的头,轻柔的声音如同初见。

“妈妈……”她再也控制不住眼泪,肆意喧嚣内心的压抑。

犬饲贵丈惊异地看着她,认为这只是一个玩笑,不合适的玩笑,他想要反驳她,说这并不好笑,却又在烟织的眼神中停止了思考。

“你说什么……什么叫你杀死了父亲?”他装作不懂。

“当时我们一同卧底,父亲被发现了身份。”她对上犬饲贵丈的眼睛:“我杀了他。”

雷雨交加,在黑压压的天空中隆隆作响。命运在雨天审判着世界,强加给人类罪行。他们对峙,他们出逃,最后在沉寂中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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