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公用电话亭打了个电话，随即张言提着钱去证券交易所的大厅里面排队开了个账户。
等他开好户，从证券交易所的大厅内出来后，气喘吁吁的周维便在人群中找到了他，告诉他说，他要的认购证太多，万国证券公司的销售经理万经理要和他谈谈。
万国证券公司的这位销售经理应该就是周维的上家。
按理说，投入十多万资金在股市中不算什么，但张言在股票认购证发售的第一天就投入了十多万现金去购买，绝对是整个上海市的第一人。
各大证券公司都给相关的推销人员制定了销售指标。
所有推销人员都承受了压力。
有的第一天就被挨了打。
周维遇到的那种事不是孤例。
到最后，那些指标内的股票认购证要是卖不出去，为了完成指标，最后还不得号召亲朋好友和家人去买？
这等于变相地坑亲戚朋友。
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他们也不愿意那么做。
在这种情况下，张言一次性买了那么多认购证，无疑是解决了不少人的大麻烦，还为他们创造了业绩，那些相关人员怎么可能不开心？
跟着周维，张言在证券交易所的大厅外的一棵树下见到了穿着制服的白白胖胖的万经理。
一见到张言，那万经理便满脸笑容地和张言握了握手。
“侬这就是张先生？是这样的，侬要的股票认购证有点多，我手上没有带那么多认购证，现在已经让人去拿了，张先生方便等一会儿吗？”
“等是没问题，但是我希望最后能在半个小时内拿到认购证。”
“放心放心，不要半个小时，最多二十分钟，就能给张先生拿来认购证。”
两人站在树下随意聊了两句。
这位万经理不愧是证券公司的内部人员，对股市的几只股票如数家珍，对股市发生的奇闻趣事也知道得非常多。
张言听得津津有味，对这个股市的认识增加了不少。
不到二十分钟，张言要买的股票认购证就被送了过来。
在万国证券的办公室，张言数清了自己的股票认购证。
这些认购证绝大多数都是连号的，一百张是放在一起的一套，数起来并不难。
提着一大袋的认购证走出办公室后，张言马不停蹄地走向之前等出租车的那个花坛。
老远就看见鬼鬼祟祟的周胖子在花坛上坐着，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
“阿言，你总算来了，我等你不少时间了。”一见到张言，周胖子的胖脸便笑成了一朵菊花，“快快快，不是说要带我去看看发财的生意吗？我们得抓紧时间，我是溜出来的，一个小时回不去，肯定会完蛋！”
“放心，很快。”张言没有废话，直接带着胖子向证券交易所走去。
周胖子皱眉道：“难道你说的赚钱的生意就是炒股？这……好像不大靠谱啊。”
“不是炒股。”
经过证券交易所旁边的一条狭窄的小街道时，张言带路拐了进去。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哦，对了，你带身份证了没有？”
“你说让我带上身份证，我怎么会忘记？”
在一个铁门前停下，张言直接敲响了大门。
开门的平头男人看见是去而复返的张言，眼神有点奇怪。
张言说道：“我找赵老板，有生意做。”
平头男人看了眼周胖子，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跟着张言走进阴森的小屋子，周胖子有点害怕。
他拍了拍张言的肩膀，凑到张言耳边，压低声音道：“阿言，你不会是在做什么非法生意吧？这儿……怎么看都有点不对劲。”
张言对周胖子微微一笑：“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四十分钟后，笑眯眯的赵老板亲自把两人送出了门。
晕乎乎的周胖子跟着张言走出巷子，看着刚盖过手印得红红的右手食指，神情恍惚道：“我刚刚借了十万高利贷？”
张言纠正道：“这个利息算是良心利息，不是高利贷。”
周胖子搓了搓自己的食指，无语道：“话说得那么急，我还以为你真的要让我看什么赚钱的大生意。”
张言笑而不语。
来到刚才和万经理、周维交易股票认购证的办公室，顺利地与等在这儿的两人买到了剩余的股票认购证之后，张言便开心地告辞离去。
这是一场三方都十分满意的交易。
万经理完成了业务，得到了业绩。
周维拿到了每张五毛的抽成。
而张言则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获得了自己能够获得的所有股票认购证。
跟着张言走出办公室，憋了很久的周胖子这时忍不住说道：“阿言，你说的发财的生意就是这个东西？这个什么股票认购证？”
张言没有隐瞒周胖子。
他提了提手上的股票认购证，认真道：“我说这东西用不了多久，价格就能涨到现在的十倍，百倍，你信不信？”
周胖子双眼一亮：“我信啊！为什么不信？！”
“哈，要是这样，不如我回家，让他爸也多买点这个东西！”
他倒没有怀疑张言的话，只是以为张言获得了某些内部消息，只是不知道这消息是不是真的可靠。
想到了这一点，他连忙补充道：“阿言，你的消息可靠吧？这东西真的会涨？现在我们两都背了十万债务，要是涨不起来，我铁定要被我爸给收拾一顿。”
张言自信道：“要是不确定，我怎么会投入那么多资金去买这个东西。”
“你担心被你爸收拾，我难道就不担心被我爸收拾？”
“这也是。”周胖子抓了抓脑袋，“其实，阿言你要是确定会涨，还不如把消息透露给张叔，让张叔投入更多的资金进去。”
“我也想啊。”张言摇了摇头，“但这是保密消息，我连我爸都没有说，生怕说出去就泄露了秘密，到时候……后果很严重。”
“就只告诉了你一个人，我这人够仗义吧？你也千万不能说出去，最后连你爸都别说。”
听到张言的话，周胖子有点感动：“放心，我这人嘴硬，一定不会……”
等等。
阿言告诉了我什么秘密？
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吧？
那我感动个什么鬼？
不过张言没说具体的事情，周胖子也没再问。
他们之间有这个默契在，知道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
回到那花坛旁边，张言看了眼天色。
天空已经逐渐暗了下来，现在应该到了汪明珠下班的时间。
顺利地打了一辆出租车，张言提着股票认购证直接上了车。
周胖子也想跟进去，但直接被关上的车门挡在了外面。
“去外滩27号的外贸公司。”
车外的周胖子傻眼了：“等等，我还没上车！”
张言奇怪地看向周胖子：“我去见我女朋友，你跟着来干什么？”
周胖子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那我去哪？”
“你自己打个车直接回家。”
“可是我身上没带钱啊！”
出租车开始起步。
几张纸币从车窗飘了下去，被周胖子手忙脚乱地接住。
抬起头，他看着出租车的尾灯，眼神幽怨，像是被渣男抛弃的怨女。
“好你个阿言，我冒着生命危险跑过来，竟然把我就那么的丢在……不对，阿言不是单身吗？怎么有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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